“你多能耐,一句身败名裂能威胁我一辈子。现在是没有我在乎的人出现,等真有了,难保我不会吃你那套。”
我瞪向妻子,她才收声道,
“好,说完你的问题,再说说我。你知道我要离婚是为了什么,可为什么你还是总忘不了提醒我,我跟罗叔发生过关系的事?”
“这还用我提醒吗?你把那老头留在身边难道就没有这个心思?你现在是可以以事业为名麻痹自己,可等离了婚,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约束自己?你少在这里自欺欺人,如果你真的能做得到,就不会逼着我离婚来逃避罪责了。”说起道理来妻子总是一套一套的,可这也挡不住她出轨在先的事实。
要让我接受自己理亏,她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
“对,你说得没错,我不可能一直麻痹自己。”妻子说着目光落在了手上的玉镯上,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摸上,把玩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的是自己至少可以把这个时间拉长到好几年,到时候罗叔身体不好了,抑或者他知难而退了,我跟他的关系自然能恢复到正常。这种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但只要我们继续维持婚姻,婚姻的枷锁必然能够束缚我到那个时候。
可你却把我出轨的事当作情趣,不断的重演,也不断的削弱我的道德感,到最后我发现自己的感情失衡的时候,我也就不得不逃离跟你的婚姻。”
“这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刺激我,我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而且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忘不了,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挽回我?就因为你想尝试一下这种可能?你把我们的婚姻当什么?”妻子的话刺激得我恼羞成怒。
被她拿住欲望的把柄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退意,可她偏偏又回过头来与我说和。
在离婚与不离婚之间一直是她的态度在反复变化,就因为我有不想离的留念,就活该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我不挽回你的话,你就会心甘情愿跟我离婚了吗?”妻子目光跟我对视而来。
“那是自然。”
我不肯示弱,可眼神中的闪烁瞒不了她。
“就是因为你会被听我的我才这么做的,如果不给咱们的婚姻一个交待,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离婚?”
她的话让我的愤怒渐渐被无力感取代,就好像我无论怎么做都躲不掉既定的命运一样。
“所以呢?你把责任都推给我,就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投进罗老头的怀抱了?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忘不了,又怎么敢指责我对你的怀疑?既然婚姻都束缚不了你了,你是不是就等着我对你的怀疑,好给自己一个台阶?哪怕我没有对你说那些话,你又能自以为是的坚持多久?”
看着妻子摆弄着的玉镯终于停了下来,我知道自己有点希望了。
妻子表情凝滞,攒着手道,
“至少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却慢慢都被你堵死了。”
“呵呵,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其实你并没有想留下罗老头,抑或者是你要离婚只是对我的考验,并不是真的想离?”
妻子的话让我陡然发笑,可她的表情依然凝重,好似我说的都是对的一样。
我的心一沉,盯着她道,
“你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你以为你现在说这种话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我们离婚离得洒脱一点,而不是像带在这样信任枯竭,罗叔至少要担一半的责任。到时候不用我说,他在我面前也很难呆得下去,我有什么理由还一定要把他留在公司呢?”
“你还真是想当然,他要是会觉得愧疚,你们还会发生好几次关系?你别在这里把不可能当作可能来敷衍我。只要你不能让我看到你真的赶走了他,你就别指望我相信你会这么做。”
“这只是被你堵死的一种可能罢了,有你这番话,你觉得我还能把咱们的离婚归咎于他吗?”
我脸色涨红,却不服输道,
“好,姑且算你有过这种想法,可你对离婚的态度总不可能是假的吧?事情你都抖到你妈面前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有收回的打算。”
“这个可能选择权就不在我了,而是在你。如果我跟你说要不咱们别离了,你会同意吗?”
她这话如拳头捣在我胸口一样,我一噎随即发笑道,“哈哈,对,我到昨天还抱着不想离的打算呢。”怒己不争的心酸让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贱,把自己揉成面团给妻子揉捏,还得求着她不衬手也别换。
“撇开你妈说的那些话的影响,咱们签完离婚协议到现在,你有没有哪一刻是真的觉得咱们不离也挺好的?”
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渴望着妻子哪怕是说上一句安慰的话,至少能让我缓上一口气。
“我又不是冷血的,从看着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到现在,我没有哪一刻不在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就是对的,只是我逼着自己不去想罢了。我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与其说是为了逃避去想罗叔的问题,倒不如说是为了逃避我对自己的拷问。”
妻子的答案不仅把我捞了起来,甚至还给做起了急救。可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反倒像呛水了一样堵得慌。
“所以是我昨天的话让你不再挣扎了?”
我摒着呼吸,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完全是。”
妻子郑重道,
“咱们春节出去那几天回来以后我就已经有了决定了。”我顺着妻子的话去想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好像除了我们在外面过了两次夫妻生活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