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输了?”我故意问了一个挑逗性的问题。我想知道他之前的暴躁是不是在我面前演戏。
姜东辰眉毛微微一皱:“输了二十多万,妈的。”
“那对姜董不是什么大数目吧。”我说。
“钱多钱少不重要,让一群傻逼把钱赢走,很气人。”姜东辰鼻子里哼气,看上去这件事在他那里已经化作云烟。
那对他只是一场打发时间用的游戏。
但彰显出来的暴躁却不是作假,他只是习惯于裸露自己的情绪。
处于他的位子上,几乎没有需要掩饰的顾虑。
他甚至不在乎对方言语中是不是隐藏着挑衅,因为他有自信,一种可以随时按死对方的自信。
“姜董找我是有单子?”
“哈,你们外国回来的就是这么直接。对!有单子要你来做。”姜东辰对高瓴勾勾手,高瓴熟门熟路地给他点了一支烟,“不过还不到聊这个的时候。今天请左先生过来,是想好好交个朋友。”
“好啊,姜董抬爱了。”
“走,带你转转。”姜东辰拍拍我的肩膀,“高瓴,你带殷茵姑娘去休息室先歇着。一会儿我们聊完去找你们。”
“姜董知道她的名字?”我略感意外。
“嗯,跟韩钊打听的。你们两个漫谈会上太出彩了。讲阳痿那段,让我品了很久。”
话中虽然有恭维的成分,但作为示好恰到好处。陌生的气味逐渐缓和,姜东辰带着我一路下到了一楼。
一楼开的非常敞亮,正门两侧最大的空间被做成了半环型的聚会区。很明显,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比赛,这里会坐上不少大老板。
姜东辰带着我在这里转了个遍:“我手底下的房产,这里最合心意,呆的时间也最多。找些朋友过来一起喝酒赌球,也不怕让不开眼的人说闲话。下次有聚会,你也来吧。”
“我不懂球。”
“不懂球也会喝酒吧?”姜东辰走到酒柜旁,取了一瓶出来。
那是瓶77年的Glenfiddich,他毫不吝啬的倒了两杯,递到我
手里。
这种送上门的便宜我自然不会抵抗。熟成极佳的酒汁回荡在口中,太阳穴顿时一阵发颤。
“看来是个馋酒的。”姜东辰笑道。
我向他举杯致敬,然后一口吞下了杯中剩余的液体。
“酒也喝完了,是不是该聊正事了?”我随着他坐到一张沙发上。
“哎,又着急了不是。”姜东辰摇头,“今天就是来玩的,玩高兴了,熟络了,有事办事就会变得顺水推舟。”
这是个信任问题。而信任问题既然存在,就意味着这个单子背后有些不得外人窥视的秘密。
看来我的好奇心还要再忍耐一段时间。
“我有个问题请教姜董。”我说。
“嗯?”姜东辰望着手里的晃动的酒水,心不在焉地应道。
“为什么选我呢?很大程度上,孙天明的专业度比我要强。”
“我跟他老孙很熟。我这里现在还有那么七八个姑娘是他调出来的。老孙玩的很溜,但他不是我要的人。”
“那我就是?我们还没合作过。”
“你跟我很像。”姜东辰言之凿凿地说道。
“是吗?”我陪了个模棱两可的笑脸。
“你在漫谈会的时候,有一句话很有意思。你说“将人调教成人,而不是将人调教成物;向上走,而不是向下走”。这句话深得我意,我知道,你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处。”
“愿闻其详。”我不动声色道。
“人是什么?你说,人可以向上走,因为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比你低级的东西,只有这样你的逻辑才说的通,只有这样你眼中的人才有往上走的空间。那些玩主奴调教的玩家,把人物化;而你比我们过分多了,你是“把物人化”。”
“你能做大坏事,左欢,我就看中你这点。”姜东辰对我露出阴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