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的去解构自己面对黎星然所涌现出的种种情绪。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占有欲、强烈的好奇心、甚至还有一丝完全出乎意料的嫉妒。
我仔细审视着这丝嫉妒,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在嫉妒她的年龄。
二十五岁……在这个世界上,你能够完全掌控自己,充分理解自己,得到真实的自己,那么你就是自己的主人。
你是自己的主人,那么你就是世界的主人。
她能够和我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和我看着同样的风景,却只有二十五岁。
太年轻了……她怎么做到的?她凭什么能比我更长久的享用这种权力?
这份嫉妒让我感到自己变得鲜活,这意味着如果我向她探索过去,或许就能提前找到我期盼的东西。
然而,她虽然手无寸铁,却仍然比我认识的每一个男人都要危险。
假如我自以为是的妄图从她这里获得些什么,就要做好随时被她捅上一刀的准备。
曾经并不是没有女人在调教过程中对我举起过刀,但那一直都在我的控制之内。
就算那些女人真的将刀刺到我身上,在鲜血喷溅的那一刻,最先被吓倒的也会是她们自己。
她们没有真正施用暴力的能力,也毫无掌控与放任可言。
但假如黎星然有朝一日捏住了刀柄,那么她会从容淡定的把面前那个男人的睾丸细细的割下来,不带丝毫犹豫。
我仿佛能看到,她将那串睾丸拎在手中晃一晃,再把它在男人的眼前捏碎——如果她打定主意要报复的话。
所以我才说,我根本无法调教她。除非我将她完全摧毁,否则一有机会,被摧毁的人就是我。
何必呢?摧毁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她的身上对我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我对她也……“我们该怎么办呢?”黎星然将手肘支在楼台的栏杆上,慵懒的对我开口。
看起来,她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是对方眼中甜美的诱饵,也都是危险的陷阱。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不进不退。
“我有点怕你。”黎星然没有被我的节奏所拉扯,她说起话来仿佛没有什么顾忌。
示弱,女人的特权。哪怕她比你还要强大,她都依旧可以用示弱作为武器。
“怕什么?”
“怕自己因为一场愚蠢的美梦,被你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吊起来。”她嘴角带着微笑,看着楼台外面的夜景。
远方有浓雾般的阴云,罩住了稀疏的月光。
还是在示弱。
这个女人用手抓着衣领,将已经让我们欣赏了很久的肌肤严丝合缝的遮住,像一个羞涩委屈的雏女。
可是那张柔美面庞中的尖锐与自信,仍未掩饰。
或许是故意在玩欺骗男人的把戏,又或许期望我像她一样放低姿态。这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我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可能。”我说,“在看到堆叠的黄金之后,老实本分的庶民也会贪念大起。”
“庶民知道自己会被绞死吗?”
“知道,但庶民不会改变主意,他们会带着愚蠢而不切实际的希望,直到脖子上的绳索收紧。”
“你觉得自己愚蠢吗?”
“当然不。”
黎星然转向我,笑着,将双手在胸前“啪”的一拍:“好的,聪明人。”
“我觉得,他不是特别聪明。”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韩钊的声音。
我和黎星然扭头去看,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瓶酒向我们走过来。
我忍不住多看了黎星然一眼,发现她也在看我。我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或多或少的一点失望——韩钊这家伙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过也仅仅是一点,因为我们知道,今天不是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
“他不是特别聪明,否则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调教技术说的昏聩无能。”韩钊走过来,将另一只手的杯子递给我们,倒酒。
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有些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