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就是一等大事,小姚儿,我敬你一杯。”我郑重起身,和姚修文对饮罢了,又向姚武龙抬了一杯,“第二杯敬姚大哥,虎父无犬子。”
一轮过去,宾主尽欢。我又掏出一个小盒,递到姚修文面前:“聊表谢意。”
“太客气啦!”姚修文轻描淡写接过去,打开盒子一看,里头俩小方块,拇指盖儿大,黑底镶着两个金字儿,一个X,一个W。
他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抬头懵懵的看我一眼。
“托马斯埃佛顿的订制袖扣,那不是你名字缩写吗?”我笑。
姚修文这岁数,天天泡在派对夜场上,那一身行头都是顶级潮牌,对这种正装配饰涉猎不深。
但他也是吃过见过的,一眼就看出这袖扣的设计和质地都不落俗套。
这东西说贵也不贵,小五位数而已,要是算上会所的会费可能还没这顿饭贵,但毕竟是我用心挑过的,又是空运加急订制,诚意倒是十足。
“哎,好东西啊欢总,那我就收啦。”
“我看看。”姚武龙也不客气,从自己儿子手里拿过小盒,把玩了两下,连连点头,“小子,你懂你欢叔这心思吗?这是让你今后脚踏实地,把衣服穿利索咯,好多办正事,多走正道。”
姚修文被点的一愣一愣的,回头看我,我忍不住笑,跟他挑挑眉毛以示无奈,心说这当爹的也真会借题发挥,我可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左欢兄弟,我这儿子,心眼不坏,就是上中学那几年我没好好管教,心都玩散了。以后要是有机会,还得你费心多提带提带修文,我敬你一杯。”
姚武龙话里情真意切,看来这儿子还真是他一块心头肉。我没有二话,喝了他的酒。
一顿饭聊了四个钟头,都也不是多深厚的朋友,也没实际上的业务联系,大家这回也就是先熟络熟络,初步建立一下信任关系而已。
九点来钟,酒酣耳热,见好就收。
停车场上,老姚把着我胳膊又跟我扯了半天,让我多跟姚修文来往。
我笑着应承,姚修文已经烦的要死要死的。
我拐着老姚把他塞上车,和姚修文比划了个电话联系的动作,把他们送走了。
赵峰一直跟在旁边,看我差不多了便凑过来:“欢哥,咱们也走?”
我刚想点头,后头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熟悉耳朵声音。
“左欢,来了也不知道找我,你真没意思。”
我也喝多了,回头稍微一猛,脚步就有点飘忽。那人一步上前把我扶住:“喝了不少啊?”
“韩钊。”我抓着他胳膊站稳,不好意思的跟他笑笑。
韩钊是这家会所的老板,也是我的老相识,小时候一个大院儿的。
当年我一个没长毛的小孩,跟在还上中学的韩钊屁股后面,在各个游戏机房流窜。
我趴在机台边儿上看他玩,他总会从自己可怜的几个游戏币里抠出一个,让我也玩上一把。
韩钊从小时候开始,身上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某种领袖的气质。
我曾经一直将他当做某种标杆,为人处世受了他很大影响。
现在物是人非,韩钊早就不是那个帮我跟小痞子干架的中学生了,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却比以往更加亲近。
我回国之后,唯一还有联系的朋友就是他。
当我回国,知道韩钊搞出一大份产业的时候,我丝毫没觉得奇怪。
好像潜意识里,他就是应该这么厉害。
而隐隐随着他前行的我,也有着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于是我们迅速找回了曾经的亲近感,仿佛并没有分别十几年的时光。
“没事吧?没事跟我坐会儿去。”
我刚想说些什么,韩钊就跟我瞪眼:“你要再找借口,以后不用来了。”
我举手投降,由着他拉着自己又往会所里面走去。我回头向车指了指,想让赵峰在车里等我,没成想韩钊一挥手:“赵峰一块儿。”
赵峰腼腼腆腆想推辞,我苦笑着对他招招手。韩钊这人不跟你玩虚的,推三阻四的话回头又要给我甩脸子看。
“幸亏我那经理眼睛尖,签单的时候看见名字立刻跟我说了,不然就把你放跑了。”韩钊胳膊架在我脖子上,一边走一边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