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个朋友不光是帮忙,也趁机找个理由出来玩。
程初对这几个人都没兴趣,但因为关系确实很熟,也没好意思拒绝。
她不喜欢呆在一堆男生里,看到我自然是第一时间邀请我加入。
我想了想,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爽快答应下来。
葛良玉在陆尔越的指挥下开到一家饭店,他们在路上已经定好包间。
进了包间谁都没在餐桌上坐,而是横七竖八斜在沙发上,围着茶几打牌聊天。
程初轻车熟路,给包间里点些酒水零食,又问了圈大家正餐吃什么。
我过去和朋友也会出去逛街购物、吃饭聚会,大家风风火火、叽叽喳喳,就像一群十几岁的孩子。
也不是像,我们实际上就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
我万万没想到,眼皮子底下还有这么一些人。
他们和我同岁,学校里坐在同一间普通的教室里当着普通的同学,除了各个名目的考试成绩,看不出任何区别。
然而,出了学校,举手投足俨然像个大人般老练成熟。
我顿时觉得很新奇,好像自己浪费大好青春。可转念一想,他们几个人谁又能比我成熟。
放下先前的拘谨,很快我就融入这个小圈子。
大家聊得很开心,打牌竟然也能玩个平手,没输也没赢。
服务小姐将我们点的菜上好,一堆人边吃边吹牛。
吃完饭一看表已经晚上十点,我心里打了个颤,头回这么晚回去,只能希望爸爸回得比我更晚。
因为会开车的都喝了酒,程初和我没喝酒,却又不会开车,所以葛良玉叫了个代驾,一个个把我们送回去。
我坚持让他们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并且邀请他们将来到家里玩。
我有个感觉,经过这次后,以后再回学校,程初和我会亲近很多,指不定就是好朋友了。
从小区到家还有点儿路,我趁机让身上沾着的酒气息尽量散掉。刚走进家门,就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们寒假过后没见过面,明明离开前那么亲密,却硬是让爸爸毁成好像两个陌生人。
忽然间,我对妈妈有些理解和同情。
以前总觉得妈妈生病是性格养成,爸爸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对她爱护照顾、不离不弃。
现在想想,可能也不尽然。
如果不将卫茂榕当父亲看待,这个恋人加情人做得实在很差劲。
“爸,”我敷衍地叫了一声,迫不及待朝自己房间走去。
“去哪儿了?”爸爸把电视关成静音,头也不回问道。
我心里很是生气,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了么?我假装没听到他的问话,回房间后拿着睡衣准备洗澡睡觉。
“我问你呢,一天都去哪里了?”爸爸在房门口堵住我。
我已经有所准备,冷冷说道:“我去看妈妈和卫风,今天是清明节。”
爸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懊恼,我冷笑道:“你果真忘了,除了工作,我们谁你都不记得!”
没等爸爸反应,我绕过他走进洗手间,砰得把门关上。
磨磨蹭蹭洗澡洗头发,又等着完全吹干,这才打开洗手间房门。
我足足花了四十分钟,希望爸爸等得不耐烦,回他的房间睡大觉。
不管他想怎么教训我,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说。
没想到刚回房间坐到床沿,爸爸就推开门。
他没有走近,而是停在门口,双臂插在胸前,问道:“就算去墓园,你也不该午夜才回来,去哪儿里了?”
我的脑袋飞速运转,如果他知道我一早回来,那应该昨天刚好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