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亲去世不久,李恪便烧毁了所有母亲的记录,照片、笔记、衣服乃至结婚证,什么都没留下。
以至于李舟至今,连自己母亲的姓名和长相都不知道。
“长痛不如短痛,死人不能影响活人。生活的问题那么多,有时候,逃避,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当年幼的李舟问及母亲时,父亲曾这样解释过。
对这个奇葩的观点,李舟直到今天仍然不置可否。
但说出这样的话,怎么看不吉利。有种破罐子破摔、交代后事的味道。
所以李舟语气很重,他恨不得给这个老头一个耳光,就像学校里,老师对那些不争气的学生一样。
“你怎么能放弃自己呢?你要好好学习/活着……”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父亲的脾气很倔,就算嘴上答应了,最后还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把这些话当做垂暮之人的碎碎念念,不再理会。
只能说,希望自己快点成长起来吧。
多赚点钱,早点结婚生子,让爸爸早日抱上孙子,或许,能增加他求生的信念。
……国庆前两天,李舟陪着老爸在医院惊心动魄地度过,第三天又帮助父亲搬轮椅和安置简易的呼吸机,跑东跑西,直到第四天才算好好休息了一天。
原本是假期,但却过得并不怎么轻松,精神上的压力也慢慢变大了。
闲下来的时间里,也就是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偶尔带父亲出去散步散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再跟明烟煲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粥,大都是一些没营养但又都舍不得挂断便一直聊着的日常。
画风大概如下:“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今天想了我多少次?”
“你什么时候最想我?”
“我们宿舍楼顶的猫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今天还给它买了猫粮。”“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这你也信!”
“哼,还说呢,你那天,把我弄得好痛。我一点也不舒服——你回来,得好好补偿我。”
这句话,让李舟如入火焰山,身体开始燥热。
有了两次性爱经历,他已经食髓知味,知道了做爱的舒服程度,远非飞机杯能比。两个人水乳交融的快感,胜过看无数三级片之和。
二人才刚刚破身,正应该是腻歪的时候,却因为假期短暂分离,只能通过电话解馋,这让李舟心头瘙痒不已。
“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啊。”李舟问。
“你得陪我去买衣服、带我逛商场。”
“只有这些吗?”
“还有,我痛经的时候给我按摩。”
“还有吗?”
“还有——,和我一起去宿舍楼顶喂猫。”
“女生宿舍我可进不去,还有吗?”
“你还想干啥,你个色狼。”
“我想补偿你呀,你不要那就算了。”
“要,当然要。我还要你……对我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慢慢地要我……”明烟声音很轻,她似乎是在宿舍说的这句话,细如蚊呐的声音中,又是羞涩又是调戏之意。
“慢慢地……嗯,我记住了,原来你喜欢慢一点做爱。”“滚啦,你才喜欢做爱。”
半个小时后,李舟挂断了电话。
又是一个调戏与互相调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