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雷自从昨天晚上送琳娜回家返回公寓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他打开一听鱼子酱,切了一些莫斯科红肠和面包,又开了一瓶“金牌马爹利”,独自一人细嚼慢咽起来。
昨夜他见到了琳娜的父亲,卢科夫给他留下了一副心事重重的印象,虽然猜不透老人的心事,却感觉到了他内心的痛苦,难道他已经对琳娜沦为烟花女子有所察觉?
丁雷正边吃边思索着,不一会,一瓶“金牌马爹利”已经见了底。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放下刀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房门,门口站着沈碧雯。
“是你!?”丁雷一怔,“你来干什么?”
沈碧雯早有思想准备,一声不响地推开丁雷不请自进。
丁雷看着三个月前还在一起生活、如今却行同陌路的沈碧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的嘴唇煽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沈碧雯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脸色有些憔悴,一双明眸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丁雷把脸侧向一边,不再看她,这一切太熟悉了,越看心中的忿懑越大。
沈碧雯也同时打量着相恋了多年的情人,他还是那样高大、英武,充满男子汉的赳赳气概。
如果他不去匈牙利出手那批货,如果没有莫斯科流氓的骚扰,如果自己在那一瞬间忍耐住内心的骚动,那么现在和自己同居的依旧是他,而不是孙军。
丁雷从匈牙利回来看到的那一幕虽然让她很难堪,但她那时已离不开孙军了,而这一切却无法向丁雷解释。
“雷哥,向你借点钱。”短暂的沉默后,还是沈碧雯打破了僵局,“良子被车撞了,急需钱用。”
“撞得重吗?”丁雷淡淡地问道。
虽然沈碧雯依然沿用着以往对他的称呼,可是,丁雷不但不感到亲切,反而觉得有点恶心。
“不轻。”
“孙军很有钱,还用向我借吗?”
沈碧雯低声说道:“医院收费惊人,孙军手里已经所剩不多了……”
“借多少?”丁雷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先借5万吧,我会还你的。”
“钱,我有的是,可是我凭什么帮你?”丁雷冷冷地看着她。
沈碧雯心头一震,她知道丁雷一直在怨恨自己,自觉理亏:“沈良也是你的兄弟,他现在有难,你能见死不救吗?还有,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
“往日的情分?”丁雷粗暴地打断她,沈碧雯的话,激发了他积淤胸中许久的那股怨郁之气:“亏你还好意思说往日的情分,你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把多年的感情当成一文不值的垃圾,说扔就扔,你也配说往日的情分?”
沈碧雯猛地抬起头:“丁雷,我是对不起你,但我没有错。当初你只顾自己赚钱,一天到晚不着家,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上次你去匈牙利,一去就是一个月,流氓都爬到了我的床上了,这些你都知道吗?如果没有孙军的帮助,我可能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孙军就是比你强,至少他知道怎样做才是真正的疼我。”
她越说越委屈,清澈的美眸噙满了泪水。
“好好,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咱们之间早就没有了情分可言,现在凡事都讲究公平交易,借钱可以,说吧,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丁雷怒极反笑,沈碧雯说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沈碧雯听了他的话,浑身发颤,从心底窜出一股怒火,本想就此摔门而去,也不愿再受丁雷的奚落、羞辱。
她使劲撕开上衣的衣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赌气说道:“是的,我欠你的感情债,早晚都得还清,现在我除了这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想要的话我都给你,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请你救救沈良…
…”
“好,成交!”丁雷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愤怒、嫉妒在酒精的作用下,使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反正对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来说一个男人和几个男人都没什么分别,脱衣服,上床吧!”
“你……”沈碧雯惊鄂地睁大眼睛,伤心的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丁雷吗?
是那个曾经深深爱恋并托付终身的雷哥吗?
如果说刚才还对他心存一丝愧疚的话,如今早已被他的一番羞辱剥夺得荡然无存了。
“怎么,后悔了?”丁雷见沈碧雯一动不动地呆立着,冷冷地挖苦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
沈碧雯绝望了,在这心对心的较量当中,她彻底地输了,而且输得如此的惨,直至尊严丧尽、人格尽失。
她透过迷蒙的水雾,轻蔑地注视着丁雷,慢慢地脱去上衣和裙子,接着是乳罩、内裤……最终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