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那年,她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大学——
莫斯科舞蹈学院,在教师的教导下,掌握了很多难度很高的技巧。
正当她的成绩蒸蒸日上的时候,她那庞大的祖国就象一个巨大的雪人一样融化了,琳娜和同学们的“天鹅梦”也随之破碎。
由于家里经济的极度拮据,为了完成学业和赡养年迈的父亲,她不得不丢弃羞耻,当起了脱衣舞女郎。
不过,她只卖艺不卖身,同时也是瞒着父亲干的。
琳娜的父亲卢科夫是个老布尔什维克、一名退休的警官。
他一生嫉恶如仇,满脑子的共产主义理想和无产阶级的人伦道德观,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干起了这种堕落的营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听完琳娜的叙述,丁雷感慨万千,心中油然产生了想救她脱离苦海的念头,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握住琳娜有些冰凉的小手,“琳娜,你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挣钱好不好?”
“不去那里谁给我钱?”琳娜忽闪着动人的蓝眼睛。
“我,我给你,我养活你。”丁雷有些动情,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你就搬到我的公寓和我一起住吧。”
琳娜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丁先生,这是莫斯科不是北京。莫斯科人对前途感到迷茫,只对金钱才会感到亲切。我需要钱,为了爸爸一辈子不受贫穷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你是中国大款,但你能给我多少?100
万?
200万?
嘻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感谢你。
”她拉过丁雷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就这样吧,我该回去了,爸爸一个人在家。何况,明天我还要到学院去上课呢。”说着站了起来。“如果我娶你做我的妻子呢?我是真心爱你的。”丁雷痴情地问道。
“娶我做妻子?娶一个脱衣舞女郎做妻子?”琳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对你还不了解。”
琳娜提起她那个精致的鳄鱼皮包向门外走去,“晚上夜总会见。”琳娜道。
丁雷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琳娜走了,另一个女人——沈碧雯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在北京的一个普通的四合院里住着丁、沈两家。
丁雷比沈碧雯大三岁,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彼此也都有了那么点意思。
随着“下海热”和“经商热”的兴起,丁雷不再安心于自己的工作,毅然辞去武术教练的职务,投身到了下海经商的潮流当中。
沈碧雯则是毕业后凭借自身的优越条件应聘于一家航空公司,做了一名当时人人都羡慕的空姐。
那是一个初夏的晌午,晴空万里,一点风都没有,天气有些闷热。
刚刚飞完一趟航班的沈碧雯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脱下空姐制服,换上一套休闲的衣裙。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受到了很深的刺激。
有一天,沈母登高晾衣服,本来就手脚不太利索的她蹬翻了脚下的凳子,不幸摔了下来,脑袋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造成颈骨骨折,中枢神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至今还瘫痪在床。
那时,弟弟沈良还小,正在上学,所以,养家的重担就落在了沈碧雯一个人娇嫩的肩膀上。
这些年来,多亏丁家的接济,否则,沈碧雯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尤其是男朋友丁雷,他几乎包揽了沈家所有的重活,并且经常拿出自己挣来的钱给沈母看病和供沈良读书。
沈碧雯长相秀美、姿色出众,追求者很多,但她独爱丁雷。
由于沈良尚未成年,母亲又在病中,所以沈碧雯迟迟没有和丁雷结婚。
沈碧雯来到梳妆台前,圆形的镜子里立刻映出一张俏丽的鹅蛋脸。
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唇、晕红的双颊……
她双手托着下巴,美目鳞波闪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镜子旁边镶着一个精美镜框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