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儿,默默地凝视着她,看着她的脸再次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起来。
她一直向下看,试图躲避他的目光,但每次她抬起眼来发现他仍然厚颜无耻地几乎是挑衅地盯着她。
她越来越慌乱。
她的胸膛在汗衫下因激动的呼吸而高低起伏。
最终,为了打破他执着的凝视,她开口了。
“你是英国人?”
“是的,伦敦。”
她试图笑了笑。当她微笑的时候,挺漂亮的。
“我爱伦敦。”
“你去过那儿吗?”
“去年。”
“那你在伦敦什么时候最难忘啊?”
“哦……”
她这会儿又傻笑了。
“在泰德现代艺术博物馆看安迪?沃荷(普普教父)”
“天作之合。”
他脑海里的屈尊俯就可一点儿也没在话语中显露出来。
她点了点头,现在笑得没那么怪异了。
“爱丽丝”他说道,给她一个他所能做出来的最迷人的微笑。“我恐怕得走了。但我真的很希望还可以再见到你,我能有你的电话号码吗?”
“我的号码?”
她再次看上去有些怀疑。
“是的。”
他笑得毫无恶意。
“我无法假装像马克思先生一样聪明,但我保证你能从我这儿找到他缺乏的其他特质。如果你喜欢艺术,也许我们能一起去周五开放的艺术馆。”
康纳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
“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笔吗?”
她递给他廉价的圆珠笔。
“那么,爱丽丝,”他在小纸页上公整地写上她的名字,“你的号码是?”
她告诉了他,他记了下来,将笔盖套上,微笑地将笔递还给她。
“我很高兴今天来这里喝咖啡,爱丽丝,这不是我常来的地方,我希望很快还能再见到你。”
最后留下他迷人的微笑,他离开了。
半小时后,爱丽丝收拾好书本,然后回家,她早已无法专心学习。
第二天康奈德打电话给爱丽丝,邀请她周五晚上外出就餐以及参观艺术展。
对于一个像爱丽丝这样的女孩来说没必要玩游戏,故意等那么两三天再打电话,她不会把他的邀请当作天经地义的。
不过她会觉得康奈德不可靠,因此为了他的计划有效实施,他必须趁她情感占上风时。
失去对他的注意力会是个问题,那会影响配合度。
但当爱丽丝意识到是他时的嗓音显示出,毫无疑问地,她一直,自从他们见面后的每一秒,都盼望着他打电话过来。
当他周五六点接上她时,她将自己装扮了一番,几乎完全不像那天在咖啡馆遇见的样子。康奈德很好地掩饰了自己注意到她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