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吻他嘴唇,吻他发热的前额,一直把双唇粘在他肌肤上,直到心底的动容稍退,直到那欲哭的冲动被压下。
他最好的朋友。
她太粗心大意了。
这也是她感到难过的原因。
又或者,不是。
让她难过的是,她根本没有最要好的朋友。
这世上真正懂她的那两个人,都已经从她生命中消失了。
现在,躺在杰里米身边,她感到很孤独,感到凄凉的惶惑。
但当她看他,也让他看清她时,他问她是否想他离开,她摇了下头。
所以他留了下来。
他俩一起淋浴,然后赤裸、融暖地依偎着,倦身在被单下。
“那么,”黑暗中静默了好一会后,他试探着问,“那个你爱的人。你们有在一起吗?”
“以某种方式,是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就是,没办法在一起了。”
“可如果你真的爱他……”
“求你,杰里米。别再说了。”
“好的,对不起。”
他移紧一点,拥她入怀。她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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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星期后的一个晚上,他俩又在她家里学习,他在复习笔记,她则用膝上电脑搜集资料。
“嗨,芬?”
她,胃肠一阵纠结。
“有录取通知了未?”
“没,你呢?”
“也没。”
“杰里米。”
“嗯?”
“请不要这样唤我。”
他抬头看她,“好的。”
他俩已习惯于这种柏拉图式的关系,但又比德芬过往的朋友来得更亲密无间。
两人时常拥抱着一起看电影,他也不时在她家过夜。但像‘那晚’的激情没再出现。
她也会让他了解一部分,揪心的回忆,她与华高经历的一小撮──当然不会直白的说两人如何伦为俘虏。
她只说这个她依然爱着的男人怎样关心她──在她最惶惑无助、倍受伤害时。
她如何意识到他与她其实是同一类人──他就是她的镜像、倒影。
虽不在身边,却常在她心间,而她正努力地去学着适应,这样的生活。
从那以后,杰里米就没再经不常地要她做他女友。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有一晚,杰里米一面严肃地开腔,他像是喝多了,一面可爱的醉态──两人刚参加完一个毕业酒会。
“请说。”德芬假装认真地看着他,担心他又要旧调重弹,说些什么他俩该做灵魂伴侣一类的话。
“我昨晚去约会了,”杰里米的表情讪讪的,像她要为此而恨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