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宁愿待在浴室里,永远永远。破碎地孤独着,隐藏在这迷蒙的蒸汽里。
可是,不可能。
德芬竭力站起,甩走身上的羸弱与恶心感,打开浴室的门。
鼓起最大的勇气,她迫自己面对华高,伪装一切,像她并不害怕,像她没受过伤害一样。
她读不懂他的表情,找不到任何痛苦或愤怒的痕迹。
他放手了,已经,没所谓了吗?这样──更好。
更好。
更好,她努力告诉自己,静静地抵抗那份悲伤,那悲伤如着地的降落伞,掩盖、覆盖、隔离着她。
然后,怕继续看华高会泄露出自己的愁绪,她转向康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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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德向来是个性欲旺盛的男人,但身体的肉欲再炽烈也从没压倒过理性思维的考量。
可这一刻,当德芬从浴室走出,康奈德被一股既陌生又混乱的冲动击中。
急迫的、排山倒海的需要。
好像,既已要过她,他的身体就呼喊着要补偿,赔偿他一直以来的克己节欲,放弃原有的生活,为把她带到这丛林来所作的准备,数月来把自己隔绝开来。
与她在一起的那么多个每分每秒,剥光她,抚摸她,让她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私下里却连自渎也不允许自己一次。
现在,终于要了她,但在要了她的不到一个小时后,仅仅是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已让他贪婪的身体发条紧绷,尖啸着渴求更多更多。
他只感到一股突来的冲动,想把身体压向她,吸入她的气息,品尝她的樱唇,轻柔地吻她、抚爱她,直到她用轻声吟哦去坦承自己的兴奋。
想到她的身体颤抖着抵在他身下,那想法差点让他走向她,差点让他呻吟出声。
但他该死的弃置自己的生活数月,把这可爱的女孩绑架出她原有的生活,为的可不是每次为她勃起就肏她一回。
更大的构想、更美妙的高潮源于思想而非肉体。
而且,再怎么说,那也是份妙不可言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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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前,三人静静地共享着这顿气氛怪异的午餐。
怎可能吃得下?
他们中的任一人。
但身体需要进食,无论它处在恐惧、兴奋还是焦虑中。
华高设法,一次又一次,去捕捉德芬的眼神,但每一次,视线交触不到两秒,她便避开。
也许是担心康奈德会惩罚他俩。
康奈德。
现在喂饱他们,大概是不希望饥饿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更完满地实行他下一步的计划。
华高希望,既然康奈德已要了德芬,他自己可以不再那样惶惑不安,希望自己可以相信她也不再害怕了。
他是怎样看待她的,爱?
饥渴?
迷恋?
无论是何种情素,他不相信自己再能自拔,不相信自己能停止伤害她。
吃炖肉时康奈德盯看着德芬,静思着下午的无限可能。当三人用完餐并上过洗手间后,康奈德没浪费一秒,马上又进入游戏状态。
“你们俩有什么点子?要来另一个故事吗?”
华高不希望他这样做──让她大声读出那些故事。
迫她承认那幽暗的幻想,那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但依然地,想到能聆听她讲述另一篇章,又让他亢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