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地图,屋里或会有地图,地图会告诉她这儿的位置。
壁炉旁有个大书架。
她将上面的书扫视了个遍,想找本‘徒步涉足太平洋西北部某阴暗林区技巧指南’之类的书,又或者其他可透露这丛林位置的书。
没有捷径指南,没有地图册。
她改为翻找抽屉,希望可以找到公路图什么的。
背,只有一大叠开封了的信件,她随便抓起一封,想从邮戳上找出点头绪。
可惜全部翻了一遍,上面不是西雅图的地址就是西班牙某城镇的地址。
她把信扔回抽屉内。
有样东西吸住了她的眼球。
不是地图,是桌上的一本笔记,雪白的纸页被螺旋形的金属线捆在两块硬纸板间。
她沉思着让食指抚上它。
没把它拿起,只是试探性地翻开第一页——空白。
马上拿起本子又翻了几页——空白,空白。
把找地图的事抛到一边,拿起一支笔,一屁股坐到饭椅上,像入定了般在上面疾写起来。
到她写完已是个把小时后的事了,手部肌肉微挛,袭来新一轮的惊惧,心跳加速,她的下体,那意志薄弱、专爱与她作对的阴道泛湿带酸。
一股熟悉的自我憎厌与焦虑把她扯回现实。
眼神骤敛——她要走出这片丛林,她要到安全的地方,她要返回真实的世界。
坐回沙发上,裹上毛毯,她开始盘算起来。
她会在这多住几天,让元气恢复。
她会打包一些食物和补给,当一切就绪,她会继续沿河而下,直至找到城镇。
总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上一辈子吧。
颤抖着凝视那蛰伏的壁炉,她能冒险生火吗?
入夜后即使有烟也不会被远处的人发现,尤其是在密云满布的天空下。
记起门外那堆木柴。
一想到要走出这屋子,身体窜过一阵战栗,这是几天以来唯一让她感到安全的地方。
突然想到外面可能有人在窥视这屋,就像她昨天那样,潜藏在林木里,树丛边。
但想到可以跟昨天泡热水一样温暖,而且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勇气不由大增,是与颤抖说再见的时候了。
走到后门,从厨房的窗偷瞄外面的动静。
日薄黄昏,一片宁谧恬静。
木柴就堆放在门外几步外的位置。
让思绪与心跳平伏,她旋开门闩,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她再次环视四周。
没有声响,没有异动。
让门大开着——那样有需要时她可以更快速的回到屋里。
走到门廊上,背对着门,她一步两台阶的往下跳。
眼球再向周遭扫上一遍,她弯腰捡起一堆木柴,然后屁滚尿流的冲回屋内。
扫腿把门踢合,再用手肘旋上门闩。
她站了好一会儿,等待布满全身的恐惧退却。
然后走向壁炉,把木柴放入炉边的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