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放轻脚步,她时刻准备逃回林里,只要门嘠吱的响一下,只要窗户发出那怕是最微细的声响,只要有人喊一声“谁?”
,她便会马上逃回丛林里。
‘逐客声’没有响起,她已走到小屋墙边。
她潜行到后门廊,一只脚轻踏上第一级台阶,小心翼翼的把重量挪上去,希望木板能保持缄默。
厚重的木板对她的践踏并无‘怨声’。
她谨慎的又踏上一步,再一步。
战栗在恐惧与寒冷下她终于踏上门廊。
前面是扇木门,门两旁都有窗户。
把头探到一扇窗前,偷瞄内里情形,她暗自庆幸闭月的密云藏起了她的身影,随后又因看不清屋内情形而诅咒它们。
别无他择,她唯有摒弃屋内有人的想法,她要撬开窗户潜进屋里。
窗从内反锁,她大力推了几下,严密的窗户连‘咔嚓’的轻响一声也不给她。
那扇木门异常粗厚、坚实而且锁得死紧。
另一扇窗也一样牢固非常。
她绕屋转了一圈,想找个缺口钻进去,奈何就是无隙可乘。
疲惫、寒冷、饥饿加上几乎肯定屋内无人,她决定激进一点。
记起屋旁有堆木柴,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回前廊,走到木堆前,在抓起某根园木前,她瞄到墙角的一把斧头。
肾上腺素又开始急升,战粟着走到窗前,大力挥去,“哗啦”一声玻璃应声碎裂,她继续用斧头把窗缘的碎片锤平。
玻璃刺耳的刮擦声象小屋魔口发出的怒吼,教人毛骨倒竖。
除尽碎片后,她扔下斧头爬进屋内。
踏在平整的地板上,四围墙壁,头顶天花。
虽然没比外面温暖,感觉却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此时云移雾散,露出一轮新月,洒入清辉点点。
不敢开灯,不敢生火,在昏暗中四下环视。
沙发上有张毛毯,她马上抓起披到肩上。
饥饿至极,但她要先确定屋内没人。
屋子不大,后门右侧是连着起居室的厨房,左侧开出一条甬道,甬道右侧并排着主卧房和储物室,左侧前有浴室再后是一间小卧房,正门设在起居室角落,与后门成对角位置。
绕屋转了一圈后,她马上溜进厨房。
冰箱里只有啤酒和汽水。
饿比渴急,拉开一罐橙汁,不理二氧化碳对喉道的刺激,“咕噜咕噜”一口气把它喝完,呛得两眼泛水。
接下来搜刮食橱,里面堆满形形式式的罐头:蔬菜、水果、辣椒罐头,还有各种豆类罐头:黑豆、白豆和菜豆都有。
从抽屉里翻出个开瓶器,把一罐豆泥罐头打开,两根手指插入把食物兜出,急不及待地马上塞进口里。
吃到第五口时,记起抽屉里还有别的器皿,一轮翻弄后她搜出个汤匙,马上用手上‘利器’继续对那罐豆泥的炮轰。
刮光罐里最后一点食物,舔净汤匙上的残汁后,肚子还饿得很,但想到长时间空腹后进食过多反更危险,她唯有暂时打住。
拉紧毛毯走进浴室,她想沐浴,想穿洁净的衣服。
淋浴的想法太诱人了,但一想到‘哗啦啦’的水声会盖掉其他响声,那太危险了,她只得选择泡浴。
打开水龙头,她希望流出的是温水,可惜涌出的是刺骨的冰冷,在她失望想撤手时,却感到流水渐变温热,迎脸扑来腾腾水汽。
她欣喜地把木盆边的塞子堵住下水口,然后到卧房找衣物。
离开浴室时也不忘把门带上,好减弱水声,这样即便有人闯入她也较易听见声响。
走进浴室隔壁的小睡房,把梳妆台与衣橱的抽屉一一打开,里面就像她一刻钟前的胃部──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