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柳若云感慨着,“以前我治理流月派的时候,也有点想弄一片这种试验性质的小天地,毕竟那时的流月派已经和性爱融为一体,派内弟子之间,门派弟子与平民之间,总是会变着花样做出十分淫乱色情的事,而那时我已经生下了秋凌的孩子,一直为秋凌守身如玉,寻找着你……所以也幻想过塑造出一个‘没有受到性自由风气影响’的小镇,但无奈没有那样的条件——”
“我和水艺璇差不多,都是一派之主,所以大概能有所共鸣。不过,她保留着这片天地的缘由,怕不是秋凌当年喝醉的时候不只是祸害了若云,也把水艺璇破处下种了?开个玩笑——”陆秋凌若有所思,而陆秋烟则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四周,有个人先吃饭后付账,又嫌价格太贵,正和摊主吵得脸红脖子粗;有个人抱怨路边的饭庄做菜越来越糊弄,肉越来越少,价格也不见跌;还有人的衣服破了,找了裁缝缝补,但打的补丁很难看,两人正在裁缝铺门口扯皮……“除了落星这一带,这片江湖的大小城市,我和小凌都走过很多次了。这些市民吵架拌嘴的场景,真陌生啊……虽然我见过很多人心的阴暗算计,但人们总归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当街吵得不可开交……”
“看来水艺璇编织梦境的功法暂时失效了,她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陆秋凌心道,又通过姐姐的能力传达给其他姐姐。
“我和秋烟姐也调查过这种风气奇怪的城市,姑且有几分经验。小摊贩是不错的切入点,也找到了关键的信息。接下来去调查一下城市内的武馆、书院、医馆药房吧。”事先陆秋凌的思索中,他想起十天行者策划那场战争的时候,那是自己和水艺璇的初次见面,而她也是为了阻止战争而来。因此,陆秋凌排除了水艺璇想通过颠覆风气来毁灭江湖的可能,否则她就不会试图阻止十天行者的行径。水家存在的意义应当与陆家有一定相似之处,都作为这片大地的“监视者”,但既然水家和陆家没有融合,那证明他们的目的与自己并不完全一致。
为了不引起怀疑,陆秋凌也就没有像平常一样亲昵地搂着娇艳动人的姐姐们。
武馆内的少年少女发出阵阵整齐的喝声,在武师的教学下,认真操练着几门基本拳术;书院内的孩子们诵读着有些陌生的古诗;医馆内的郎中老态龙钟,抓药的手却非常稳。
“太陌生了……”陆秋烟忍不住感慨道,“在其他的城市内,武馆里的人通常都不穿衣服,或是只穿亵衣,经常在传授心法时聚众淫乱;书院内早就不教这些古诗了,教材好像都是讲述男欢女爱的色情读本,作诗倒也会教,但都是尽量委婉地讲述情爱之事,乍一听还觉得颇具诗情画意,但不能细想;医馆就更不必说,主要是用于治疗性器受创、性生活不和谐等……哪还有正经抓药的郎中啊,不都是一个十七八的俏姑娘,她抓药,让病人抓她的胸,然后一边煎药一边被干……”柳若云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大多数时候都在十天行者内作为圣女潜伏的林璐君,对于这种市井之间的事就知之甚少,听了陆秋烟的描述,顿时是羞得面红耳赤,配合上引人瞩目的巨乳和孕肚,那一幕更加绝妙,也就是陆秋凌正处在这陌生的城镇,不然早就把林璐君抱起来干了。
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林璐君在自己面前挺着大奶子和孕肚经过,陆秋凌就会忍不住性欲勃发,一把将这个姐姐娇妻拽过来……陆秋凌盯着医馆的郎中,“我倒是有些好奇医馆的医术水平,不知道是不是也停留在百年前。性解放虽然让医术的侧重变成了性治疗和性病防治,但也和在其他领域一样,减弱了人们之间的矛盾,促进医术传承的交流。去看看吧。”店里的老郎中态度不甚友善,以审视陌生人的态度打量着陆秋凌一行人,视线在柳若云和林璐君的孕肚上稍作停留,“安胎还是养胎?”柳若云说着随便看看,和郎中聊起日常,而陆秋凌则是注意到医馆的药柜大多都已积灰,而有几个就光洁如新。
“老人家,请问那些药柜里是什么药?”
“安胎、养胎、助产、助孕,这些药材都在那边。二位姑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不是要等到——”郎中的声音越说越小,索性到后面就沉默不语,转为怀疑的眼神。
而陆秋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护住林璐君,衣襟无风自动,陆秋凌也站在了柳若云身前。
“这个郎中倒是没什么敌意。”陆秋烟直接读取了这位老郎中的思维,“但他收到落星弟子的通知,要求大量准备助孕助产药物……他知道的信息也就是这些了。看来落星的人准备设法加速人口增长,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陆秋凌颔首,带着几人离开了医馆。
虽然和妈妈出行时,陆月昔可以凭借自己丰富的知识积累来分析局势,林璐君的以身相许也多亏了妈妈的相助;但姐姐的读心实在太过霸道,也就是陆秋凌对家族以外的女人都毫无兴趣,否则每次陆秋烟和陆秋凌行走江湖时,都会给家里带来一大堆的大小美人。
整个城镇都给几人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街道布景与其余城市无异,但居民的言行举止都让人感到恍如隔世,甚至在菜市场上还有一位女子被人吊起来,拿藤条抽打,一问才得知是她与邻家的屠户偷情,被丈夫撞个正着……“且不说很多地方已经没有‘结婚’的概念了,落星以外的绝大部分城市里,这种性行为都是很常见的……”陆秋烟微微蹙眉,“虽说咱家比较特殊,是江湖上‘观测者’的身份,并不参与这种大规模的聚众淫乱,但还真没见到有人会举大旗反对这一切。”柳若云轻轻托着下颌,即使受孕已五六个月,她的俏脸依然保持着清减的风韵,让人恨不得好生滋养一番。
“有些奇怪。水艺璇治理这片区域应该颇具年头,假如通奸不符合当地风气习俗,但通奸本身并非一日之事,难道这样的事早已有之,被水艺璇的功法压制了下来?”林璐君紧紧抓着陆秋凌的衣角,用和其他二女一样的方法在内心默念,再由陆秋烟将她的内心所想传递给其他人。
“凌凌,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假如水艺璇是我们的敌人,那么所有人里只有我不具备这种和心灵相关的能力……”
“别怕,我隐约有了猜测。”陆秋凌轻抚着林璐君的头顶,示意她稍安勿躁。
周围的一些市民已经开始以异样的眼神打量陆秋凌,而陆秋烟也将他们内心的想法传递给了众人,“他们觉得我和小凌是夫妻,小若云和小璐君是我们的女儿,然后这两个女儿都挺着大大的肚子,就觉得是小凌和亲生女儿做了苟且之事,他们正在暗自腹诽,身体却有了反应——哎呀,真是烦死了,陌生人的恶念与色欲真让人难受。”
“虽然推论的论据错误,但结果似乎是正确的呢。”柳若云望向陆秋凌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狡黠,“秋凌就是把所有的亲生女儿肚子都搞大了~”察觉不善之后,一行人就重新上了马车,继续向落星深处前进。
“秋烟姐,还好吗?”陆秋凌的声音充满关切。
陆秋烟的神色平静如初,面对弟弟的问询,眼中闪烁着动容的神采,“这种小场面我完全没问题的。虽然我们相见时,姐姐已经深受人们恶念和色欲的侵蚀,内心千疮百孔,但在小凌、妈妈和女儿们的陪伴下,姐姐已经被治愈啦。”陆秋烟和陆秋凌的故事,柳若云和林璐君也时常听家人提起。
面对这诡异的情景,陆秋凌暂时无心抱着姐姐们继续打桩插穴,和陆秋烟讨论着可能的情况与变数,柳若云也罕见地运起内功,抵消怀孕对身体灵敏度的影响,而林璐君则是红着脸思索了好一阵子,开口道,“凌凌,诸位,刚才那座城镇……妓院的数量很多。起码有五六十家。”
“妓院?好像是支付金钱进行性交易的地方?”这个词陆秋凌已经有些陌生了,在性解放的江湖上,妓院自然也是失去价值的历史尘沙。
“我好像完全没有发现,秋烟姐有注意到吗?”陆秋烟苦笑道,“姐姐也不可能搜查所有人的记忆,虽然确实偶尔有人想到妓院的相关,但具体的数量就完全没有概念了。小璐君是怎么知道的?”林璐君正色道,“我在十天行者当‘圣女’潜伏时,本质是在性奴贩卖的时候伪装成特别优质的‘货物’,然后配合组织成员放倒钩,抢夺金主的资源……这关键的杀手锏不容有失,组织不允许我的身体受创,因此我没有接受任何的性奴培训,也不会和包括金主在内的男性有直接接触,和凌凌相识时,我还是处女之身……”
“但我见过那些作为性奴和‘货物’的女孩子们,她们工作的场所其实也和地下的妓院差不多。这种场所对通风的需求甚高,否则男女体液的污浊气味会迅速堆积,所以有地下贸易所、妓院等这些设施的地方,地表的房屋墙边往往留有特殊的通气孔。我大概统计了一下,大概是五六十家妓院的规模,这对于这个大小的城市来说,太多了。”
“而且,我也发现了很多娼妓活动的痕迹,一些隐晦的揽客手段、符号和标记,和十天行者用过的很相似。唉,我一度以为十天行者是我不慎误入的歧途,也是我和凌凌相识的起点,没想到在从未踏足的落星一带居然还能派上用场。”因为已经怀着陆秋凌的孩子,林璐君就没有背着平常作为兵器的沉重镰刀,一袭白裙的她宛如误入市井的翩翩蝴蝶,周身清纯温润的气质,就好像她是清晨时留在房间里的一颗繁星。
肩上或许有着过往的灰尘,但清澈的内心也只为陆秋凌打开。
“多亏了凌凌闯入我的生活,让我明白了当年的我在干什么……也只能说,幸好小璐把自己身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留着,一起给了你……”马车就快出城了,陆秋烟揭开窗帘,运作了一番功法,“这里的人思维都太杂乱了……但妓院的事情的确是存在的。只是,嫖客的认知里,妓院也是比较隐秘的场所,似乎不能声张——也正常,这里完全没有受到性解放的影响,嫖娼也是见不得人的事。”柳若云轻抚着陆秋凌的大腿,虽然她已经在进城前被喂饱了,但平日里柳若云还是喜欢在陆秋凌身上做各种小动作,有一种和年轻单身妈妈、名门大派领袖截然不符的调皮反差感,“相比于落星以外的性开放,这里明显感觉压抑很多,欲望可能会得不到排解,数量过多的妓院是否与此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虽然我觉得好像还有哪里不对。”陆秋凌思索了一阵,眼看着马车出城,穿行在燥热的沙地中。
数量极多的娼妓,助孕安胎的药物,水艺璇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呢?
如果能见到她本人,问题就非常简单,但水艺璇既然很可能已经开始策划行动,就必然会料定自己会来落星找她。
况且上次对她的轻薄属实有些过分,不仅发现了她的弱点,还夺走了她的初吻,足奸侵犯到高潮,甚至精液都射进了她的靴子里——那双靴子她肯定又羞又嫌弃地扔掉了吧。
“再往深处走的话,说不定可以捕获一些落星的弟子,读取他们的内心之后,掌门的下落就很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