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急,你的天玄山就要没了,还不急?”我真服了这老头了,正道翘楚就是这么个货么?
“天玄山便就是正道容身之所,如今正道已微,山在不在不碍事,人在便可。”
老头睁开眼,慈祥的笑着。
但我可一点笑不出来,“你再不出去,人也没了,天下就剩魔道了。”
老头哈哈大笑,“怎会,这人不就在这么?”
“你什么意思?”
“天玄之难本是劫数,亦是定数,且此数所笼并非天玄,而是整个天下。可若想为天下解此劫,关键并不在我,而在你……”他说完意味深长的停顿了片刻,“和她……”
这三言两语像极了话本里老者教导年轻后辈的对话,可眼下我着实是没那个心思,外面自己的弟子死的死,叛的叛,他还有心思在这说着劫数。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到他身后伸手想把他给拽下来,嘴里敷衍的说道,“好好,在我在我,但现在还得你去治治你那不成器的师弟,就算你不治,万一我与他交手输了,你也好看着帮我报仇不是。快走,快走,你大弟子渐川都要死了!”
“小友莫推,小友莫推,贫道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腿脚不便!”
“你堂堂一山之主,总不至于要我背你下去吧。”这可真是要了命,你这边急的要死要活,对面却云淡风轻。
“小友莫慌,他已然来了……”天玄子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猛然间便目光如炬望向洞口处。
“师兄,多日不见,可曾参悟玄机?”
洞外,风玄子脚下叠着旋风,飘飘然的飞了进来。
即便将天玄搅了个天翻地覆,他依旧保持着他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道貌岸然至此,简直让人作呕。
“风……”一看见来人,我便怒气大盛,丹田被灼气搅了个七荤八素,四处寻路往天灵冲,握紧双拳刚喊了一个字,天玄子便在身后轻轻按住了我的肩膀。
“少侠……莫要动怒,汝之重任并非在此!”
只此一按,我顿觉一股清凉由肩井而入,过云门直下,直挂天池穴。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就这么硬生生的冷静了下来。
随后老头缓缓飘至我身前,“三十年前我推卦算出天下将有三劫,其一劫已被人所破,虽代价惨重,但倒是换了这数十年的天下太平。如今乃是其二,却不想应在了师弟你的身上,不过师弟你可知道,纵使你机关算尽,却依旧是难挡破劫之人。你欲取天下,可曾想过这天下之重?”
风玄子收了脚下旋风,对着天玄子一躬到地,“师兄言重了,师弟并非欲取天下,只不过这数百年来,我正道众多修道者葬身天劫,其中不乏心怀天下,潜心向道之人。而魔教阴毒狡诈之辈,却也不乏躲过天劫,脱胎换骨之徒。师兄,如此当真公平么?天道便已如此不分善恶,那我修仙之人又寻的什么正道?”
天玄子闻言却是古井无波,“如此,你便去修那魔道?”
“哈哈哈哈,既然天道之下,众人皆是刍狗,又何来正道魔道,只要能渡过天劫,练就那五气朝元,三阳聚顶的修为,待功行圆满后自而忘形,胎仙自而化出,有朝一日,脱质升仙,超凡入圣,又有何人管你是正是魔?那清漓倒是自诩正道,可这些年来,她除了夺宝红莲石出入过人间,有一刻曾关心过天下疾苦么?如此一女子竟然入了化神境,岂不是我等苦心修为,心系苍生之耻么!”
天玄子缓缓摇了摇头,“看来你魔根深种,已无力回天了。你一身空冥修为纵横天下数十年,却仍如井底之蛙,实在让人为之叹息。修行者必先修心,心不静,则行不定。如今你之罪孽,虽死犹轻。今日你既来见我,一切后果你自当独承。”
话说完,天玄子终于落下了地,一步步的朝风玄子而去。
“师兄,你怕是会错了意。”
风玄子一掸袍袖,顿时又换了副面孔。
可这一脸的笑意却远比刚刚的声嘶力竭更为骇人。
“虽然我之修为早已凌于师兄之上,但倘若真的斗起来,一来难免损我灵炁,二来也耗时费力。眼下师弟诸事缠身,待万事皆定,定然前来与师兄论一番道。故而眼下,烦请师兄稍安勿躁。”
话音未落,由洞口,两道黑绸猛然传入,直奔天玄子而去。
于此同时,地下的土也松动了起来,彷佛有什么从地底钻来。
上下其手,袭向天玄子。
刹那间,天玄子回身抬手将我拎起,往洞外丢去。
这一丢势大力沉,让人根本猝不及防。
秋儿跟着我的轨迹也赶忙飘了出来。
“少侠,去做你该做之事吧……”天玄子的声音穿风破云,厚重如雷,我在洞外落定,简直是一头雾水,我该做这事,我现在最该做的不就是进去把风玄子给弄死么?
待我往洞中一瞧,四位只穿黑纱几乎全裸的女子身上挂着金色的锁链,手脚并用的紧紧缠住了老头。四周还冒着阵阵黑气,看着无比的淫邪。
风玄子则是一个劲的狂笑,“师兄,你多年未有亲近女色,这魑魅离心阵乃是师弟专为你所创。如今这四位绝色女子已与师兄一体同心,你若用炁,她们便会顺势侵入你的经络心脉。皆是师兄正邪难辨可不要怪我。不过倘若师兄坚持不住,尽管享用便是了。”
我拔出清尘剑就打算往里冲,秋儿一把就拽住了我,她单手捂着心口,眉头紧皱,“别去,你破不了这阵,他已入魔,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