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飞梦又斟酌着问道,“公子,这吃食究竟从何而来,真的不能透露一二么。”
我思索片刻,觉得似乎也无需隐瞒,只要不暴露清漓的身份就可以了吧。
“其实这些都是我娘凭空变出来的。”
“变出来的?你说的是昨日以障眼法救我等一命的女子?”
我点点头,飞梦则终于释怀,“昨日只觉她仙气逼人,看来确实是修为大能者,凭空便能变出这些珍馐美味,如此大神通还真是闻所未闻。”
“可她也没教过我,不然我就变点你们能吃的了。”
飞梦望着我,笑的却有些无奈,“公子不必费心,待我体力恢复一些,去山间找些野果山菇充饥便可。”
我看了眼怜雪一直看着吃的发呆,着实是可怜。于是不顾飞梦阻拦便跑去了镇上,好歹也是金丹修为,虽说功法不行,可脚程还是不错的。
很快我便拎着新鲜的食物重新回到了山洞,和往日不同,如今有那些散碎银子在,我应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缺钱了。
看着她们重新开始进食,我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于是拿过油纸打包的食物,往嘴里塞去,飞梦说她们是无福消受,那我还算是有福之人咯。
填饱肚子之后,飞梦看我还有话想说,似乎猜到了几分,便示意怜雪自行休息,和我一起出了山洞。
“公子……”
“不然你还是别叫我公子了,我就是一个山中散修,无钱也无势,当不起公子二字,我听着也变扭。”
飞梦掩笑点头,“如此,叫你少侠可好。”
“也行。”我嘴上逞强,但心里却很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被人叫做少侠,看了那么多话本,今日彷佛成了其中主角,属实畅快。
“少侠可是想问我等之事?”
“嗯,你们是天玄山门下吧,为何那些追兵说你们是门派叛徒,你们当真刺杀了天玄山的长老?”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这三个小姑娘一个金丹,两个灵寂能刺杀的了长老?
飞梦望着我,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是,长老确实是我刺伤的,我只恨修为太浅,仅能伤其一臂。”
我撇撇嘴,又让清漓说中了,但我还是不信她们是出于恶意为之。“可你们为何如此呢?”我示意飞梦继续说下去。
飞梦看了我许久,面色略带忧虑,“少侠真就不怕我等是歹人?”
“不怕,不怕,你说便是。”一个元婴大魔尚且拿我束手无策,我还能怕这三个小丫头。
飞梦满脸无奈,“少侠当真是生性单纯。”
说完她便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望着群山抱膝坐了下来,“若是以往我必不会对他人轻言半字,但在这重山峻岭之间,面对少侠如此仗义之士。今日我便一吐为快,至于少侠听完信与不信都可。少侠当真不知炁奴为何意么?”
我摇了摇头,“不知,我从没听过这词,我娘也不知。”
“那便从头说起吧,众所周知,修仙之人需吸纳天地灵炁,灵炁浴体,才可通顺经脉,提炼修为,开悟得道。灵炁于体内周天运转,化为灵力,便可施展神通。故而想要提升修为,集炁便是重中之重,只有体内灵炁充裕,才有望冲破限制,突破境界。少侠为同道中人,自当明了。”
我听到这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飞梦立刻就察觉了,“少侠,是我说错什么了?为何感觉你有些沮丧。”
我也很少遇到可以倾诉的机会,毕竟整座清漓山就只有我和清漓两人,而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自然不可能与我促膝长谈之类。
“你没说错什么,只是我自己感慨罢了,我自入金丹境后,就再也集不了炁。所以修为才一直停滞不前。”
“怎会如此?”
“我也不知其中缘由,平日无论我集多少炁于体内,只要顺着奇经八脉游完全身,那些炁便会凭空消失,一点也留不下。所以现在身上仅只有丹田炁还存有一些。”
我越说越觉得失落,要说在清漓山上集炁,那应算是易如反掌,可我每日竭尽全力修炼,最后仍是一场空,这一年来我都不知道已经集了多少灵炁,消失了多少灵炁。
“只有丹田炁,那岂不是……”
我望了她一眼,再次垂下头,“是啊,就和筑基境的后学一样,连五行灵根也激发不出。”
飞梦并未接话,只是皱眉思索,半响后终于还是摇头放弃了,“抱歉少侠,我自问也读过诸多修行要义与秘籍法本,可如你这般的情况确实是从未听说过。恐怕你还得请高人指点迷津才行。对了,你娘不是有大神通之人,为何不去问她。”
“我娘?”
我除了一个劲的苦笑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
早在大半年前,我就已经问过清漓,毕竟要说高人指点,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清漓还高的人来。
还记得当时,我们于石桌对面而坐,我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情况告知了清漓,炁从哪来,怎么入的丹田,又怎么在筋脉中游走,最后又是怎么凭空消失,当时的身体又有何感受,每个方面我都描述的清清楚楚,足足说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