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深秋,天一般黑的比较早,寒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了十分的凉意。
我到的那会儿已经七点多了,天早就黑透了,学校里早已放学,教学楼等地一片漆黑,除了校警夜班岗等几处地方,只有妈妈他们那栋小楼还亮着灯。
我拎着蛋糕走到妈妈他们的办公小楼前,刚打算推门进去,却发现门已经在里面上了锁。
明明一楼几间拉着窗帘的房间都还亮着灯,透过不透光的窗帘,还能看到里面人影攒动……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妈妈,却许久无人回应。
“应该是没听见吧?”我轻皱眉头,旁边一间大房间里传出动感嘈杂的音乐,哪怕老式楼房隔音很好,我在外面还是隐约能听得见。
果然,等我走到那处窗下,听到了房间里妈妈那并不真切的声音:
“对!就是这样!甩起来……一定要甩起来……芳芳,你来给大家再示范一下……要敢于展现……很好……1、2、3、4……转身……弯腰……非常好……”
看来妈妈果然是在带着大家训练,听音乐似乎是某种韩国现代爵士舞,绝不是老年广场舞那种风格。
“哐哐哐!”
我伸手用力拍了拍窗户。
“呜……”
“呼……”
看来我用的力道确实够大,房间里的众人听到后显得有些慌乱。
“谁?谁在外面?”窗帘后传来一个女性严厉的声音,明显不是妈妈。
“您好!我是温菁的儿子,下班想来看看她……”我知道自己打扰了他们的训练,赶忙道歉道:“对不起,不知道你们还在训练,我还给她买了蛋糕……”
“小……小栋,你……你去门口等……等我一下!我……我马上出来……”这时候妈妈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有点喘。
“好的!”我答应道:“妈妈你也别着急,先休息一下,把气喘匀……”
“我知道了……你……你快点过去……”
我回到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听到门从里面打开,妈妈推门走了出来。
今晚的妈妈梳了一个高高的单马尾,脸上涂着黑色的眼影,光洁的额头隐隐带着汗珠,看的出来刚才练舞练的很努力。
她上身穿着一件拉到领口的肥大运动服,下身是一条颇显腿长的蜜桃色紧身瑜伽裤,脚下踩着一双白色平底运动鞋。
还不等我迎过去,妈妈就紧走几步下了门口的阶梯走到我面前,抬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凌厉。
“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还在舞蹈室窗外偷看……你知不知道里面有很多女同志?”妈妈的呼吸似乎还是很急促,脸上红扑扑的,被高高顶起的胸口布料伴随着呼吸不停上下滚动。
“我偷看什么呀偷看?窗帘挡着呢……”不太懂妈妈生气的缘由,不过我自知理亏,躲在窗下的行为确实欠妥,赶忙解释道:“妈,我就是下班路过你们学校,想着过来看看您在不在,吃没吃晚饭,我还给您带了您爱吃的红丝绒……打您电话也没人接……”
“行了行了,蛋糕给我,你快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都”妈妈被打扰到工作显得格外不耐烦,接过我手里的蛋糕,打断了我的絮叨。
“快回去吧!”
“那您一会训练完和同事分着吃吧?”感觉手里一空,眼前的妈妈转身就要走回楼里,我在她身后说道:“妈,您还要训练多久?要不我等您下班,开车送您回家?这么晚了,您骑电动车回家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一会坐同事的车回去就行,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去休息吧!”妈妈头也不回地走回到办公楼大门前,进去前还说道:“我最近很忙,你别没事来打扰我们训练进度,别搞突然袭击,听到没?”
“行!听您的!”随着大门重新锁上,我看着妈妈曼妙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无奈地说给自己听道。
说起来,我也挺佩服妈妈她们的,真的,像我和我的同龄人,现在很少会像她们那个年纪的人,那么严肃地对待工作,工作热情也远远赶不上妈妈她们。
又是周末,妈妈还没回来,我洗完澡,腰间还缠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到客厅。
“爸,我内裤叠哪去了?”我问着在边看新闻联播边打瞌睡的父亲。
“不知道,你自己去阳台看看,你妈应该忘了叠……”父亲的声音就带着一股困意。
看这情况,我知道问了也白问,边自己走到阳台,抬手翻找着内裤,一边找还一边嘀咕:“我上周换洗的,你就这么任由它在阳台放一个礼拜?”最终,我在一条宝石蓝色女士高腰蕾丝半透明内裤和一条糖果蓝色比基尼系带内裤之间找到了我的内裤。
其实挺好找的,毕竟我家内衣和其他衣物一直分开洗,晾晒也分而处之,怪只怪父亲太懒,这点家务事都还指望妈妈回来做。
“呵欠……”天越来越冷,我拿了内裤赶忙跑回自己卧室,就算速度够快,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这样,几个月的时间就在种种生活琐事中不经意而逝,转眼,已经到了元旦前最后几天。
各单位已经陆续开始放新年假期,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妈妈他们文艺汇演开始前的下午,我还听到妈妈在卧室里讲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