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啥不知道啊?”
“您可真能耐!那她就算是离婚了,我也不能……我都跟蔡梦君在一起了啊!”
“你这什么话——古人有句话,男儿郎不得妻妾不富!”
“您这是从哪瞎编来的?再说了,您以为人人都跟您似的,那么御妻御情人有术呢?全F市能有几个张霁隆啊?”
“少捧我啊,那你这么关心朱嗣源干啥?”
“我听说您是来派这位朱律师,来保释太极会的人的?”
“对。”
“您保释他们干啥?您上次在赵家五虎面前,给车大帅说情,按说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啊。而且我没记错,前一阵子您不还给了车炫重一个生意,让他在您新开发的城南的购物中心加上规划新区运送货物来着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秋岩——若是换成以前的我,哪怕不用太远,就三四年前,这事儿我肯定管都不管,我还会把他们赶尽杀绝!让他们这帮高丽棒子把白塔街让出来!唉,但是现在吧……嗨,反正是和气生财嘛!我这么跟你说吧,秋岩,无论是做生意,还是混江湖,归根结底人人都是为了赚钱养家的。F市的天,早晚都还会是晴朗的天,以前我和车炫重有诸多的误会,但是在生意上,大家终归都是朋友。你身为一个警察,当然也不想看到两个大帮派之间,爆发战争,把整个F市打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的,你说对吧?”
张霁隆的话讲得极其自信,甚至有些冠冕堂皇,但他字里行间的语气,却被我听出来多少有点气馁的感觉。
我也没往下跟他聊,而是换了个话锋:
“好吧,这倒也是。欸,对了,霁隆哥,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陆冬青陆教授,这几天怎么样了?”
“哈哈,什么怎么样了?”没想到,张霁隆还想跟我打个马虎眼。
“我都看新闻了。陆教授他不是被枪击了么?怎么样,他人没事吧?”
“秋岩,这事儿是你自己要问的,还是徐远让你跟我问的啊?”
“我的天……您可别把我跟咱们徐局座想得关系那么好——今早我还被他给骂了一顿呢!再说,我自个就不能问候问候么?我觉得陆教授人挺好的,所以关心一下。”
“这个事儿吧,我还真不能告诉你,秋岩。但我能跟你说句老话: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就像你父亲写的那个文章一样,南岛有当年的陈木宽、蓝党有后来的蔡励晟,为啥红党不能再来一个陆冬青?”
“那您的意思是……”
“哈哈哈!我可没说我什么意思!行啦,不跟你多聊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呢。你忙吧。”
紧接着,他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刚才的通话记录,我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我的思维和性格很幼稚,但是有的时候我看到电视上的那些政治家、企业家、银行家的所言所行,我听到这些江湖大佬、黑道一哥、社会名流和政治运动领袖们的所作所为,在我这里,感觉他们跟幼儿园的孩子们其实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放下电话之后,我便起身出了办公室,结果一转身,却差点跟赵嘉霖撞个满怀。
“哦哟!吓死我了!你等我呢?”
赵嘉霖对我翻了个白眼,故作不屑地说道:“哼,我才懒得等你……”话锋一转,又说道:“走啊,吃饭去吧。”
“嗯?不了吧,我这还跟蔡梦君在居酒屋有约呢……”
“说的就是这个。你带我去吧。”
“嗯?你不是不去吗?”
“呵呵,反正不用我请客,干嘛不去?”
“好吧……”
于是我这边赶紧发消息联系蔡梦君和小C。
此刻,蔡梦君正好刚到“敦盛”,并且已经订好了包间。
而小C那边,则是根本没给我回复。
看样子,小C是真不打算过去了,而且说不定是她鉴定课那边忙到腾不出空。
等我和赵嘉霖出了市局大楼,外面的天空竟然少有地放晴了起来。
“嚯,空气真好。”
我吸了一鼻子冷空气,空气冰冰凉凉的,由于太阳一晒,地上的积雪和冰层多多少少有些融化或升华,于是原本干燥的冷空气中,好像带了一丝丝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