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啥,昨晚我跟那两个地方党团的青年盟员,还有他俩的爱人吃过饭了哈,他俩的爱人正巧还都是我国中同学。你说的事儿,我已经给你谈妥了。现在就等着我俩这边搜集证据了。”
“是么?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嘉霖。”
“小意思。谁让我非得上了你的贼船呢……”她说道,等她说完着句话,让我心头突然一颤,而在这工夫她又突然补了半句,“跟你成了战友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够义气,把我当哥们儿?这大恩大德,哥们儿以后定当舍命相报!”我连忙对她说道。
她一听,也笑了出声:“哈哈,我跟你还成”哥们儿“了……”
“当”姐妹儿“也行。”
“哈哈哈……”我也是无心贫了一句嘴,她却笑得更大发了,笑了一会儿又对我问道:“哎,岳处长早上让我给你放夏雪平桌上的东西,你看见了吧?”
“嗯。我收起来了……岳处长送回来的?”
“不是。大早上,那个谁……咳咳,老周……他给岳处长开车,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在车里把东西递给岳处长的。”
“哦,呵呵,这么回事。”我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但是经过了昨夜,此刻我的心情却又十分复杂。
“我记着,这不是昨天你拎到情报局去的么?一套燕窝,送夏雪平的,咋到周荻手里了?”赵嘉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
“嗐……鬼知道。”
我的心情正复杂着,于是我也没很赵嘉霖解释——等过后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应该跟赵嘉霖说说这套燕窝为啥会在周荻手里、而我又为啥要让周荻替我去给夏雪平送生日礼物的;但是到最后,我也没把这件事跟她说清楚,因为我觉得无论周荻跟夏雪平之间到底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首先目前来看,依旧有很多东西解释不清,其次就算是他俩没事的话,周荻那王八蛋对夏雪平有觊觎之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眼瞅着赵嘉霖要跟他离婚,那也是周荻那王八蛋活该,而我要是跟赵嘉霖说了我的想法,万一赵嘉霖不想离婚了,那周荻这个王八蛋不是又得以了么?
因此,我愣憋着自己的心思没说出口,转而对赵嘉霖发牢骚道:“那什么……行了,咱俩从进屋到现在,闲聊白话了一大堆,正经事儿一句没提呢!怎么,昨晚我们重案一组接了个啥了案子啊?还让你了解了案件细节,这案子,难不成跟咱们专案组还有关系?”
“也说不上有关系吧,跟安保局和情报局倒是有关系……而且我昨晚不是还在局里一楼大厅值大夜么?昨晚局里人手也不咋够,徐远和沈量才可能是看我和你最近总一起出任务,没找到你,索性就把我给叫上了,安保局和情报局那边昨晚都是我帮着联系的。”
“你这怎么又在一楼大厅值大夜班……你都快成了咱们市局的女门神了。”
“嘁!你才是门神呢!我要是门神,你就是小鬼!”赵嘉霖等着我,半笑不怒地说道。
“关键昨晚的风多大?还下了雨夹雪,你也不怕冻着自己。受累了啊,格格。”
“呵呵,想不到你还会关心人呢?小事儿、小事儿。”
她冲我由衷地笑了笑,然后有严肃地对我说道:“不过你们一组昨天接到的这个案子,说小也小,但是往大了说的话,都有可能能把天给捅了……”
“怎么个事儿?”
赵嘉霖深吸了一口气,变得极其严肃地对我说道:“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云山路派出所那边接到报警,在程泞小区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灭门案,被害人三十多岁,他和家里同住的妻子、两个老人、一个三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岁的女孩,全都被一个十八岁的男孩,用一把刀刃长约三十厘米的西瓜刀给砍死了。派出所那边派片警去的时候,那个男孩还在一个个地给那些被害人的尸体剖心呢。”
“我的天!十八岁?”
“嗯。”
“灭门案……不是,这男生是……有什么精神或者心理问题么?”
“没有。安保局带来了他们自己的心理对策专员,今早刚刚从市立医院找来了个精神科的主治医师,简单检验过了,基本确定那孩子没啥精神或者心理方面的问题。”
“那……他是信邪教么?或者跟恐怖组织有啥联系么?”
“也应该没有。刚才我还接了个电话——安保局和情报局都查了,网监处你那个兄弟也查了,这男生跟任何教派组织、任何恐怖组织都没有联系。他是个从W县A乡出来进城打工的孩子,在东城的一家”柔美“发廊做实习理发师,干了能有三四个月吧。他平时倒是总去网吧,但是咱们也没查出来说他跟海外或者南岛、南港那边的宗教组织有啥联系,学历水平也不是特别高,对于恐怖、民粹组织啥的都没表现出认同来。”
“那难道,他是跟这家人有仇么?”
“也没有。我刚才也跟着查了,这男生在犯这次案子之前,跟被害人一家都没有任何交集。”
“这……那他为啥下这么重的手呢?无差别杀人么?”
“不是。其实刚才在楼上,岳处长和……和老周审他的时候,我搁旁边也跟着听了一会儿——他已经都”吐了“。”
“供认了?他都供认啥了?”
“他杀人是因为,他跟那家的男主人,在网上对骂。”
“啊?”
我半天没缓过味儿来。
这可能是我从进到警专后学习刑侦开始到现在,遇到过的杀人原因最简单、手法也最残忍的一桩命案。
正如赵嘉霖所说,凶手名叫张胤钊,十八岁,家里几代人都是W县A乡上柳屯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