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揶揄意味地埋怨道。
她却一点都没迟疑地说道:“我想你来着呗,我还能想啥呢?”
这句糖衣且还是糖心的炮弹,当真是甜到了我的心田里,并彻底给我怼得没了脾气。
“行吧……你等我一下。”
我没办法,连忙踩着拖鞋出了浴缸,我也是想都没想,抓了我自己的内裤和贴身背心,然后又把刚才垫在浴缸下面的那条浴巾垫在浴缸边沿上,然后用自己的内裤和背心垫在湿漉漉的浴巾上面,让蔡梦君直接光着小屁股坐在我的背心上:“你千万别泡澡啊,泡泡脚就行,先别出来。等我一会儿,我下趟楼。”
随即,我着急忙慌地把乱七八糟的衬裤、毛裤、线衣、毛衣乱七八糟的往身上一套,趿拉着皮靴拿了房卡,到了酒店旁边老式居民楼一楼的小卖部那里赶紧买了一包卫生巾,外加一联包的暖宝贴、还有一大包里面分了小包装的速溶的红糖姜枣茶,回到了浴室。
等我再回去后,先调高了屋内的暖风、打开了水床垫的电热,又帮着蔡梦君擦干身体,帮着她垫好卫生巾、穿上那件三百多块钱一条的黑色维密三角裤,给她冲了杯姜枣茶后,搂着裸着双胸的她哄她入睡。
而她看着我帮她做着一切,一句话都没说,不过,她在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等她完全睡着了之后,我身心上的那种挫败和失落感又一齐袭来,于是我在没有吵醒她的情况下,又自己去卫生间冲了个淋浴,还借住沐浴液自己撸了一发之后,把沾了一大片殷红的背心内裤全都丢在垃圾桶里,我才重新回到了床上,搂着她渐渐入眠。
好波折的一天,好无奈的一晚,好甜好美的一个人。
——但此时的我还不知道,我跟蔡梦君历经人事却依旧稚嫩的生殖部位之间的这次意外的见红,实际上,很可能是色欲女神向我对于外面的世界马上要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所施以一则神谕启示。
——再后来,我才知道,在接下来的这场腥风血雨之中,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全须全尾地全身而退。
这一切的开端,起源于我新买的这部手机里的23通未接来电——我也是因为太多事情而疏忽了,结果忘了把新买的这部手机的定时“勿扰模式”给取消掉,这是我在第二天早上九点钟睡醒了之后才发现的;
而这23通未接来电里,有十五通是打在了我的旧手机上,旧手机确实没有开启定时勿扰,但我的旧手机又放在了我的车里,这一晚上车子都停在Y大校园里,我能听见就见鬼了。
其中三通电话是丁精武打来的,有八通全是赵嘉霖打来的,剩下的,分别是徐远、沈量才、周荻跟岳凌音打过来的。
而当我趁着蔡梦君睡醒后去洗漱时我给他们每个人都回电话的时候,除了丁精武表示昨晚和今早要约着让我去锻炼、除了沈量才没头没脑地先对我发了通脾气之后,对我的回复全是同样的中心思想:
赶紧回市局,回市局你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先跟蔡梦君随便在餐厅吃了点早点,打了辆出租车给她送去学校,接着我又开车赶紧回去。
一回去,正看见沈量才跟红党的黄云烟正站在市局大楼的门口说着话,此刻的黄云烟身边根本没带其他的红党政保,沈量才的身边也一个保卫处的便衣都没跟着。
等我这边刚把车子开进市局大院,黄云烟朝着我的车子看了一眼,随后又对沈量才点点头、拍了拍沈量才的左大臂,转头就上了自己的那辆比亚迪唐,一个招呼都没对我打即把车子开走了。
“臭小子!你干嘛去了!”而等我一开车门、还没下车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沈量才便是对我突然暴喝了一声。
“我……怎么,出什么事儿了,沈副局?”
我也是被他突然上来的脾气给闹得有点不明就里,尽管这家伙自从过了年、全国开始步入地方选举之后,这家伙有事儿没事儿就乐意发脾气,对此我也很反感,但是我要跟他对戗,起码也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他恨不得把我嚼碎了的表情,我还寻思着是我,或者是夏雪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要么,就是我舅舅夏雪原还活着事情被发现了?
——或者,难不成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情?
“你们重案一组昨晚接了个重大凶杀案,你知道不知道?”
却没想到,他却说了这么一件事,“我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让最近总跟你混在一起的二组的小赵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干嘛呢?你要死是怎的?”
“啥”重大凶杀案“啊……”
“怎么着?哦,我还得给你何大组长汇报是呗?你昨晚到底干啥去了、上哪胡混呢?我可告诉你,何秋岩,你才多大岁数你就当上重案一组组长了?老子之前在警队混了小二十年才当上你现在这个职位,你轻而易举就当上个组长,你是不懂得珍惜是吧?我可告诉你,别说咱们市局,放眼整个F市、整个Y省,有多少刑警干了一辈子、想升迁都困难?你还得以了是吧,一晚上一个电话都不接?告诉你,现在有的是人对你现在的表现和职位颇有言辞,想要跟司法调查局弹劾你、参奏你的人、能从咱们这儿站排排到七星山去,你知道吗?你最好给我好好表现,省厅是给你委任状了,但是,你要是当不了这个组长,就我这个副局长也可以把你给撤了职!”
听到这,我第一反应还真是稍微放下点儿心来:沈量才能这么跟我先盖一通高帽,说明第一并不是我出啥事儿了,肯定也不是夏雪平出事儿了——如果是夏雪平出事儿,我估计这家伙幸灾乐祸都来不及,那么到时候跟我说话也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也应该不是夏雪原还活着被发现了,我爸出事儿也不至于。
而对他说的这些东西本身,我确实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因为昨晚一晚上我确实一个电话都没接着;但是此刻在我的概念里,我觉得倘若昨晚一组接的这个案子,只是个普通的凶杀案,倒也没必要非得用我来调查、直接找胡佳期白浩远他们就能查的吧,而且这大早上一见面就没好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换成是谁我想心里也不会太舒服的:
“不是……对,副局座,我是疏忽了,一个电话都没接到,但您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啥叫”鬼混“啊……”
“那不是”鬼混“,你倒是说说你去干啥了啊?我倒想听听,你是去干啥了,能比咱们这帮上峰给你打电话、比局里的案子还重要!”
“秋岩,昨晚你是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吧?”
就在我刚想跟沈量才回话的时候,楼里面又传来了徐远的声音,而跟着徐远一同走下楼来的,还有蓝党特勤处副处长、蓝党Y省党部的安防部主任左贺年,这家伙在我去蔡励晟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在门口见过一眼,也算是打过照面,而左贺年身边还带着三个蓝党特勤,他们也应该是刚刚在楼上跟徐远说完话,等他们从楼上下来之后,每个人还都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各自对我点头打了声招呼,“小何警官”,说完话走出门的时候,还特意面带笑容地看了沈量才一眼。
沈量才反倒是一眼都没看回去,而且还叉起腰、挺着他那圆润的将军肚来,又撇着嘴,一言不发。
“嗯,对……对不起啊,局长,我昨天是跟梦君在一起来着。我俩……昨儿还闹了点儿别扭,然后我手机不知道怎么的,还开了”定时勿扰“,电话我就一个都没接着……我这个刚想跟量才副局长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