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浩远突然如此地天真起来,也不知道他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实际上他是硬在给自己和我打气,我也没办法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诶我操,真的了,我从警校毕业以后,多少年都没这么热血过了。陪着你和佳期打下手,咋还给我打出来热血了呢?呵呵!”
这时候胡佳期也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看着白浩远,胡佳期忍不住笑了笑。
“笑啥?”白浩远也看着胡佳期,俩人目光一对,顿时秋波泛滥。
“我就觉得你刚才在门口说那番话的时候,嘿嘿,还挺性感的。”
“——哎呦我的天啊!”我立刻把脑门一捂,“真是服了,您二位真的是啥时候、多大点儿事儿,都能腻歪上!我这口狗粮吃的真是猝不及防!”
“哈哈,你也赶紧也找一个啊?”胡佳期跟白浩远手拉着手,一起回头看向我。
“对啊,你也赶紧……不对,我之前听小秦和黄毛丫头说,你车上有女生的味道啊?到底有没有啊?”
“诶呦,那是误会……”
“也别管误会不误会了,你赶紧找一个吧!你都快二十二了,虽然年纪不算多大,但是能有个女孩陪着你也挺好的,心里踏实,也有滋味。”白浩远对我说道,“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这点儿滋味么?”接着他又看向胡佳期,“你说是吧,老婆?”
“滚滚滚,谁是你老婆……我才不是呢?”
“啊,那你是我的啥啊?”
“嘿嘿,叫姐!”
……
你到了年纪了,也该找个好女孩了。
这样的话,我今天已经听到两遍了。
于是我只好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胡佳期和白浩远,而我笑得又是那么无法被人察觉的苦涩。
正合计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刚听见还来不及躲开,但见一人直接冲过来跟我撞了个满怀。
我正双手抱胸,那个人的个头顶大天也就到我腋窝的位置,他一头撞过来,正好磕在我的胳膊肘上,我被他扑得这么一下也没什么事,他倒是又疼又晕,顿时龇牙咧嘴。
“嘶……你们一组的人怎么走路的?”
只见那人留着平头,戴着黑框眼镜,个子不高,肚子挺得熘圆。
若不是因为他长得简直就是小一号的胡敬鲂,我都差点忘了这家伙是经侦处处长胡玮旻——胡玮旻的性子原本是照着他那个堂哥胡敬鲂很远的,待人随和、工作也认真,我之前办“桴鼓鸣”那个桉子的时候总去他们经侦处,他也没少给我行方便,跟胡敬鲂长得像、一个姓氏,但完全就是两家人的作风。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他来局里正常到岗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偶尔在局里见到他,每次也都是一副有大事儿火烧眉毛的狂躁架势,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心平气和了,而经侦处的大部分工作,也直接交给廖韬处理了。
“少他妈在我面前装死驴,廖韬,你不交了俩女友吗?我听说你每天晚上在寝室可有的是劲儿!告诉你,如果我那天翘辫子了,经侦处可就彻底归你管了!你别不识抬举!”这是这期间,胡玮旻一直在跟廖韬说的话。
而正好这会儿,廖韬也在胡玮旻身后,又带着一帮人急匆匆地往楼下走着。
“咋的了?”我对廖韬小声问了一句。
“对啊,咱们一组咋得罪他了?”白浩远也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唉,出大事儿了!而且还真能跟你们一组扯上关系!你不也加班吗,等我回来之后跟你说吧。”
廖韬说完,也匆匆走了。
“他们经侦处如此大规模全体出动,这场面还真是少见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白浩远好奇地多了一句嘴。
“谁知道呢。就像你说的,咱们自己的事情还没管明白呢,先不管他们了。”
“是啊,先去看看刚才要来玩图穷匕见的那位大哥吧。”胡佳期扬了扬手。
一进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景象真是各有不同。
郑睿安本来就把自己的座位,调整到了一个靠着犄角旮旯的地方,右腿旁边就是暖气片,在她身后左手可以轻易摸到的位置,还是他们那一组的电脑插线板,上面常年空着四个电源插孔,这会儿正好被她拿来插上了两只电热暖水袋,把暖水袋点热了一只之后,正好又被她缠到自己的左腿上烙着,此时此刻全市局最暖和的地方估计就是她的座位那里了。
于是,她便十分有限地坐在椅子上,跟着自己的女儿儿子打着视频电话。
姚国雄就更过分了,这家伙不知道是啥时候,趁人不注意把自己的办公椅换掉了,换成了一只一拉杆就能把后背伸直还带着脚蹬的转椅,人往上面一躺,简直就是一架行军床;而且他那玩意还自带电热功能,插上电就能当电褥毯,颈椎腰椎部位还专门垫着太空垫,别提多舒服。
这家伙的办公桌上,还打开了一集《南方公园》,电脑屏幕钱摆着一盒新拆包装的立顿巧克力奶茶。
大老远我就看这家伙,正端着慢慢一杯刚冲调好的奶茶,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我的办公桌前,瞟了一圈坐在我周围的刚刚被我们请进来的老大哥,还有那帮菜鸟学警们。
“我说你们几个也不会来事儿!光在这看着人家吃得啼哩秃噜的,你们也不说给人家接杯热乎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