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换成刀子——碎玻璃那东西再锋利,用着也不趁手,说不定还会伤了自己,对吧?再者,田复兴说什么,自己回去找万美杉之前,万美杉被挟持的时候,他人根本都不在万美杉身边,他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又是‘捂嘴巴、勒脖子、玻璃顶着胸口’的,你们马上可以拿之前,我和夏雪平审讯万美杉的记录来看——田复兴和她所说的这部分的内容,基本上是一个字都不差的!怎么可能他既知道的事无巨细,又跟万美杉说的东西出奇的相同?”
“对啦,还有一点!那天晚上明明下着大雪,万美杉她家又在那么高的楼层,天翔路分局的满街警察都没看到万美杉拿手电打信号,你们刚刚审问田复兴的时候,他却说他看见了!他是火眼金睛吗?”胡佳期也总算开窍了。
“你说对了,佳期姐!”我勐地拍了下手,“而且,按照他的说法,他回去的路上,应该是有天翔路分局的人在的,他如果知道万美杉有危险,干嘛不直接带着警察上楼去?偏偏要自己硬闯呢?”
“但这些推理,都没办法给他俩定罪吧?”白浩远无奈地说道,“我不是想给你俩泼冷水啊,但是推理这玩意,根本立不住脚。”
“你说的的确是。早上我就吃瘪了……”胡佳期点了点头。
我们仨正无奈地朝着一个点丧气地低着头看着桌子的时候,胡佳期突然再次灵光乍现,“对啦!田复兴刚才是不是说,兰信飞出去过?”
“是的,他说兰信飞跟万美杉单独聊过了之后,就离开了公寓。”
“你们记不记得,今早小C在吃早饭的时候跟我们说的?还有天天翔路分局的初步尸检报告怎么说的?”胡佳期拦不住亢奋地说道。
“……对啊,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测:兰信飞死亡时间应该在八点之后,而如果万美杉和田复兴都说了假话,那么是不是很可能,兰信飞从七八点钟回家之后,压根儿就没离开过?”我一边十分迫切而激动,另一边又十分心痛地说道。
“如果兰信飞没离开过,那就只能证明,人就是万美杉杀的,或者是她和田复兴合谋杀的。”胡佳期说到这,总算松了口气,她觉得结果已经就在眼前了。
“关键是你俩咋证明那天兰信飞到底有没有出去过?”
胡佳期对于自己的一时聪颖不禁喜形于色:“很简单,前天晚上,是八点四十左右开始下的大雪,如果七八点钟兰信飞回家之后,再出来再回去,他的鞋上肯定是有泥渍和雪印的,尤其是皮鞋最喜欢留下雪化之后的印记,咱们只要去鉴定课,让他们帮忙看看兰信飞的鞋底就知道了!如果鞋底是干净的,那么说明万美杉是清白的,如果……”
“这么麻烦干嘛,佳期姐?咱们这又不是印度!在他们新德里,富贵的刹帝利住的高档公寓都没有监控录像;可你忘了,万美杉家门口的附近,不就有个监控摄像头吗?”
胡佳期一拍脑门道:“对啊!哎,我这脑子!那咱们赶紧去网监处问他们帮忙?”
“不用了,我的手机上也能看到他们公寓的监控。”
说着,我直接打开那“大千之眼2。0”,黑进了“云端巴比伦”的监控系统,并找到了前天的监控录像。
直接快进播放……
果然……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来电话,再一接听,才知道是天翔路分局打来的:
在“云端巴比伦”对面的国际友好纪念公园里,他们的人在一块小树林当中,挖出了十只被领养过的流浪猫的尸体。
他们的生活安全课警察,通过被领养猫的铭牌编号上,发现了领养人的信息。
而那些流浪猫,无一例外,都是被钝物重击头部致死。
“我知道了。”
“怎么样,秋岩?”胡佳期对我问道。
我沉下了一口气,心里却像滴血一般难受。
可我仍说了一句:
“我看你这回,还要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