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范夫人还没回过神来,忽然感觉腿上一热,急忙低头看去,放在杨排风脚下的那个木桶里,已经堆满了满满一桶内脏。
血水飞溅,溅到范夫人的腿上,即便穿着厚厚的牛皮靴,似乎也能感觉到血水里带来的温度。
“啊!”范夫人后退了一步,呛啷一声,尖刀甩手丢到了地上。
穆桂英也算是见过残肢断骸横飞的人,可是一看到如此场景,竟吓得连叫喊都忘记了。
整个人紧绷得就像一块岩石,即便是肛门里残忍的抽插,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
范夫人脚步往后一退,却不料一头撞到了正站在她背后的阿侬身上。她连忙转了个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阿侬说:“范夫人,你还没有把哀家想要的东西取出来!”
阿侬想要的是杨排风腹中的胎儿。
此时那胎儿早已在刚才那一通稀里哗啦的倾泻中,一起掉进了木桶里,也不知道被埋到了哪里去。
范夫人道:“是,是……我马上去取……”
杨排风和杨八姐不同。
她怀着身孕,光是子宫里的胎儿便有好几斤之中,宛如在肚子里揣了一块铁石,腹腔一开,子宫再也包藏不住,连带着内脏,一起落进木桶,唯有气管和肠子还连接在身体里。
这时再看杨排风,张开的口中那条血红色的舌头已经不见。
原来,内脏朝着桶里一落,扯到了她的舌根,又被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不过,借着火光,她无声的口中看起来愈发显得黑洞洞的,无比诡异惊悚。
范夫人几乎不敢去看杨排风的脸,爬到那木桶旁边,用染血的双手在那里不停地翻找。
此时,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知觉,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指尖那滑腻腻的触感,也不知道究竟是血,还是什么奇怪的体液。
“呕……”范夫人刚翻了几下,忽然感觉胸口一股热流涌到喉头,忍不住地趴到一边干呕起来。
阿侬也不催促,冷冷地看着她。
范夫人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忽然发觉手上一热,连忙定睛一看,却见从杨排风的阴部和肛门里,屎尿一起流了下来。
原来,杨排风半死不活之际,肌肉尚且有些张力,能够把控住自己的屎尿。
此时遭到范夫人的开膛剖腹,本来盘桓缠绕的肠子都随着内脏一起流落下来,被硬生生地拉直了。
糜烂的粪便和尿液一下子都从她的体内无节制地往外直冒。
“啊!”范夫人忽然又感觉恶心起来,继续趴到一旁,吐个不停。
此时的杨排风,哪里还有当初威风凛凛的女将模样,简直成了一头被挂在屠宰铁钩上的牲口。
范夫人边呕吐,边摸索着又从地上抄起那柄见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刀切断了杨排风的食管,又俯身在她早已空荡荡的腹腔里搜寻了一阵,找到了肛门之上的那截直肠,也是一刀斩断。
如此一来,杨排风彻底死透,脏腑再无吊挂,全盘落在了木桶里。
范夫人又翻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了那个被薄膜般的子宫包裹着的胎儿。
她此时已经完全麻木,颤抖着手割开了子宫,将那血淋淋的胎儿取了出来。
“娅王……”范夫人双手托起那个只比饭钵更大一点的胎儿,呈到阿侬面前。
很难想象,杨排风看上去那么大的肚子,取出来的胎儿居然只有那么一点。
阿侬好像十分满意,把胎儿接到手里,眼睛眨也不眨,竟送到自己的口中,带血的汁液横飞,喷到了范夫人的脸上。
范夫人忽然双腿一软,样子看上去比穆桂英还要不堪,无力地朝着一旁瘫了下去。
虽然没有穆桂英那样的悲惨经历,但她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阿侬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