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氏听了,终是半信半疑,只糊涂应了几声,这也不题。
却说这日为吉昌鸿之妻赵氏之生日。
吉氏便同玉珍备了礼物,来到吉家,与赵氏拜了寿,玩了一日,这夜吉氏与赵氏在前楼去睡,吉昌鸿到西楼睡了。
紫依、玉珍把怀胎一事,各自说了,见对方亦杯胎,双方心中又是踌躇一番,说了半夜话儿,各自睡去。
却说吉氏、赵氏睡到三更天气,梦中忽见一老人立于床前笑嘻嘻道:“你二人之女与同城王家小官人,前生有缘,今生,三人有夫妇之份,如今你二人之女,各怀身孕,亦不过是其夫,做的本分之事,不作名节。”话罢,那老人腾空而去。
二人醒来各自说了梦中所闻,二人甚是惊奇,那吉昌鸿三更之后,也得此一梦,思量到明,未曾睡着,心中也奇。
次日,赵氏与吉氏清晨起来,梳洗已毕。吉昌鸿亦从西楼出来,到了前楼,闷闷坐于椅上,只不言语。
赵氏问其为何,吉昌鸿遂将昨夜所做之梦道了。
二人拍掌道:“大奇!大奇!”忙将自己所梦亦说了。
吉昌鸿听罢道:“真出奇之怪,怎么咱三人,皆做一样之梦哩!”
赵氏道:“别无可考,咱姐妹二人且看两个丫头身孕是真?是假?”
二人遂来到后楼,只见二人正呆呆坐着脸上带了十分忧容,见二人前来,忙起了身。
二人一看,见两肚子皆是凸起,顿时个个大惊失色,呆立着只半晌并不言语。紫依、玉珍叫了多会,方才醒来。
二人醒来之后,遂把梦中话儿道了一遍,又问紫依、玉珍怀胎根由。
紫依、玉珍见难以推托,只得把十五遇阳武,三人相会,经常同宿之事道了一遍,二人又把盟誓之话,与阳武留下表记,道了一遍。
赵氏、吉氏听了,心中辗转多会,两个遂走下楼来,与吉昌鸿一五一十道了一遍。
吉昌鸿一听,不愁反喜,两人忙问为何甚笑。
吉昌鸿道:“如此看来,这亦是两个丫头命中所定之事。那王小官人近来高中解元,将来定会中个进士、探花之类,如能将两个丫头嫁与那官人,将来亦有所托了。”
赵氏忙道:“把丫头嫁与那小官人,我等身后怎办,难道不想招赘入婿了?”
吉昌鸿道:“王小官人中了解元,怎肯上门为婿,再说女婿即为朝中官员,又是同城,相离甚近,招不招婿,亦无大碍了。我几人年老之时,他们还能不管不问?”
赵氏、吉氏一听,此话有理,那心地亦宽了不少。
吉氏道:“如此说来,那倒是快快提亲的好,等丫头们肚子大了,就难办了。”
吉昌鸿夫妇齐道:“极是!极是!”赵氏又到后楼,把三人所议之事与紫依、玉珍道来。二人听闻,心中转忧为喜。
却说这夜,耿青山正自熟睡,忽见一老者道:“你那女婿命中注定为进士,前途似锦,在这婚姻之事上,亦注定与同城吉家女儿、甥女有缘,必定会结成夫妻之事实,你等切不可违了天命。”说罢,遂扶拐杖而去,耿青山急忙醒来,心中十分纳闷。
第二日,出门打听,确有此二人,心中更是惊奇,这且不题。
且说这阳武在兵部观政,李正在吏部观政,四月间却告了假回家来。
这日,阳武正自坐于书房看些公文,忽听仆人唤他,道前庭有事,老爷请去。
来至前庭,才妇一媒人上门说亲,细问知是那吉昌鸿所遣,心中已知为紫依、玉珍之事而来。
那媒人见了阳武,行了一礼。
阳武回了,媒人向耿青山道:“那吉家夫妇二人与那吉昌鸿之妹,托小人向耿老爷提亲,要将二女许与王官人。”又把三人所梦之事道了。
耿青山一听,心中甚加惊奇,忙将自己所梦之事道了。
媒人道:“此乃金玉之缘,真真为上天所定也。”耿青山见阳武在前,不好随便应了,便问阳武是何想法,阳武见时机已到,遂红了脸,把与紫依、玉珍二人相识之事道了,只未将同宿交欢之事说出。
耿青山见阳武有意应下,不便多言,便道:“贤婿已高中,自当有主见,还是你自裁定罢。”阳武听言,心中欢喜,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