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武道:“姨丈己答应把表妹许我为妻,你已知道的了,蒙你相爱,许我做妾,如何先娶得你,况且你家的刘老大尚有许多话,应该冷上一冷,慢慢商量,如今有了这庵,可以相会,也就好了,这几时,我拜拜你令兄令弟,才好娶你。”
黄氏应了。
阳武又道:“只还有一事该向娘子说知,小生十五岁时闹元宵,遇得一佳丽,名唤紫依,我二人相会已久,又遇其表姐玉珍,二位佳人誓死以身相许,小生无法,只得应了。”
那黄氏初听,本有些醋意,可一想相公如此风流标致,定然有女子相慕,亦是常理,况且相公不嫌自己为一寡妇,应了娶自己,终身已有所依,遂道:“也罢,只是相公别冷落奴家即可。”
阳武一听,心中欢喜,忙道:“哪能,哪能,小生定会爱你如初。”两个又说了一番,生生的别了,一个轿子先行,一个步行慢走,一夜晚景休题。
初八日,阳武又到范家书馆里来,久不见表妹云芝与双喜,他留心不十分。
一更无过去,先与云芝亲亲近近了一会儿,云芝只道近几天正自潮红之期,不能与阳武抽弄,阳武只得与双喜弄了一遭。
只有五月二十四九是范同轩岳丈赵蒙子寿诞,他夫妻二人到赵家上寿去了,去了三四日,李正又有事回去了二日。
这夜夏琼娘骚性大发,再三追了阳武进房去,一人弄了又弄,天将亮方放他出来,余日却是双喜造化,五日倒有两三日同睡。
却说这阳武,自五月初五回家,先与紫依,雪儿三人同弄,后与黄氏小弄了一番,回到范家之后,又连与云芝、双喜、夏琼娘等人相弄,不觉伤了些元气,有些咳嗽不安。
云芝见他如此,劝他静养几时,且不要频频行那云雨之事,有伤身子。
阳武道:“家师将到,我办当收心儿时,好去应试。”就一连几日,不到这边来。
哪知双喜这丫头,尝惯了滋味儿,倒夜夜想着弄,遂悄悄瞒着小姐,半夜悄悄开门过来与阳武睡,从此一夜也不放空了,弄得阳武大病起来。
云芝见他病不见好,反加重了几分,偶然一夜,为放心不下,叫双喜开了门,自走过那房里问病。
阳武不知是表妹,问道:“姑娘睡了么?”
双喜在后忙接道:“姑娘在这里,问大爷的安。”云芝慰问了一番,随即过自己这边来,心下想到了双喜,毕竟瞒了自己常走过去缠他,以致他病不得好。
骂道:“你这歪刺骨,想是夜夜过去缠他,快把那门靠住,立待我叫开才开,若再私开了门,我定然对爷和奶奶说了,打你个半死。我不但不曾有染,爷原许我配他,见见料然不妨。”
双喜道:“多蒙姑娘抬举,怎敢速动。”自此双喜亦只领了小姐之命,几日只来弄上一次。阳武少年人,一扶便起,病都好了。
光阴似箭,不觉到了十月间,东昌府太守文正,原是充州人,会魁出身,极好看文章,极喜见文士,要季考各学生员,范同轩是府学,阳武、李正为州学,一齐往本府赴考。
大凡季考不比提学的严紧,三人同坐在一处。
李正原有过一次科举,就是范同轩文理大通,但不是长枪手,题目发下,府州两样,大家商童改窜,皆是精金美玉之文章,试毕归家。
不及二十日,太守拨案,阳武第一,李正第二,府学沈其英,也考在一等七名。
那范者才越势利起来,奉承阳武就如现任官府一般,就是耿青山,亦大加赞叹,反托范者才为媒,要招外甥为婿。
范者才特到王家传媒,与姜氏说了。
姜氏为只一个儿子,怕入赘不便。
范者才与耿青山说了缘故。
耿青山道:“我只一个女儿,又不便嫁择,少不得明年乡试后,方才成亲,成亲后,就请亲家母过来,一家儿住了,左右两家为亲戚,有何不妙?说来了我这里,女家好先行聘礼过去。”
范者才又到了王家,将耿青山之话道了一遍。
姜氏欢天喜地,满口应承,耿家择了大吉日子,送了大礼。
阳武也回家,料理回聘,心中只愁如何与紫依、玉珍作交待,阳武心想:“事已至此,谁说无用,还是走一步讲一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