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朔风眼睛里都是水,看的画面氤氲不清,只有那道越来越近的光柱是清楚的。
“别消失……别消失……”石朔风的声音低成气流,几乎成了哽咽。
他希冀着有奇迹发生,他在没有奇迹的地方生活的太久了,熬得自己成了自己的奇迹,黛青也是他的奇迹,结果一场爆炸全给炸没了。
其实石朔风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这束光线是否能带走他,但他想抓住这最后的一线希望搏上一搏,行的话就行,不行的话……石朔风不敢往后想了,他适应力强但不代表不会绝望,但让他放弃,他不甘心啊。
石朔风最终真的跑到了那束光下,此时的他已经快被刻骨的寒冷冻住了,大口的呼出一团团的白雾,他浑身湿透的在光下站稳,抬起头向上望。
他直视了光源,只是那光源太亮了,亮的几乎成了白昼,亮成了太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然后闭上,闭上也没用,眼珠被灼的生疼,疼的不只眼睛,还有其他地方,胸口,手腕,后背,大腿,甚至下体和脑仁儿都疼……强光和疼痛刺激的他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就在他要忍不住发出嚎叫时,身体却是猝然失重,随即失去了知觉。
一个穿着浅色罩袍的女beta照理巡查石朔风所在的病房,推开房门时,她脸色一变,瞪大眼睛快速巡视了半圈,立刻找到了罪魁祸首。
这屋里的omega信息素浓到离谱,连刚进来的女beta都随之脸红心跳,丰富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个身体健康正值风华的omega在发情,再加上空间小而封闭,简直可以醉倒人,而这个罪魁祸首,也就是黛青,正瘫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病人手边一动不动,脚底下放着抑制剂的针管,看不清是用过还是没用过。
这个女beta捂着脸,不知道是上前查看一下还是赶紧扭身就跑,她记得自己每天都有给他提供抑制剂啊……怎么竟然会压不住!?
难道他的抗体……有这么强了?
奇怪了……佐铎先生怎么还不标记他!
女beta压下满腔的好奇,赶紧出去关上门,同时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上午刚吃过抑制剂,不然谁知倒会被影响成什么样,不管了……先报告给主任再说!
女beta关好门转身刚要跑,却是一头撞上了别人的怀里,这怀抱一点也不温暖,很硬很直,伴随着泥土岩石的冷冷味道,这味道吸进去,能从鼻腔一直冻到脑髓。
女beta立刻认出,这是他们研究所的所长兼投资人,佐铎。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佐……佐铎先生……”女beta再次捂住口鼻,同时感觉面对他的身体已经冻得汗毛竖起。
“他在里面。”
这是个疑问句,却被佐铎说成了命令的口吻,声音沙哑含糊,带着隐忍的欲望。
女beta觉得要不好,他这是被信息素影响了,但转念一想,他们本身就有婚约关系,现在不正是标记的好时机吗,也没什么不好的……“您稍等,我去给您预备房间!”女beta很有眼力见的要去找空房,佐铎却是一挥手拒绝了。
“不,就在这,你先出去,不要让人进来。”
“是!”女beta一点头,捂着涨红的脸小跑着离开了。
佐铎脑中还有理智尚存,支撑着他表面的威严和礼数,其实全身的细胞早就沸腾了,叫嚣着要喷薄而出,甚至跃跃欲试的要去教训那个散发致命诱惑的小恶魔,要狠狠的对待他,让他疼,让他哭,让他出点血,扒光他的翎羽和骄傲,让他面朝下,噘起白嫩的屁股,老老实实哭哭啼啼的,以最屈辱的姿势接受训斥。
不行……
佐铎摇摇头,把这些带有危险性的刺激想法稍稍压了压,虽然他连骨缝都在做痒,指关节嘎巴作响,但他一遍遍的跟自己强调,深川是不一样的……是不不一样的……不能这么对他……门锁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打开,热而暧昧的馥郁信息素像是浓稠的汁水,兜头浇到佐铎身上,他步子一顿,闭上眼睛陶醉的深吸一口气。
爆炸声在他大脑中响起,再睁开眼,蓝色的双眼仿若深海,痴缠的望着那个半伏在病床上的人。
黛青在他进来的时候也有察觉,一张桃红的小脸从自己臂弯中露出来,黑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滴水的葡萄,焦点一直聚不上,颤微微地似乎要流出泪。
“别怕,”佐铎脱下外套扔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靠近:“我会很温柔……很轻,你闭上眼睛享受就可以,一切交给我。”黛青依然望着佐铎没说话,眼睛不知道是看着他还是透过他望向远方,身体在他逐渐的靠近中开始微颤,但并没有逃走。
“很好……”佐铎靠近他,右手摸上了黛青的后颈。
黛青已经浑身潮湿,他本能的一缩脖子想躲避,那只干燥的大手却立刻变成了铁爪,死死地扣进肉里。
这个动作瞬间勾起了黛青的恐怖回忆,那个军校的夜晚,粗暴的标记。
黛青立刻怪叫一声,身体像是痉挛般的抽动,双手上抬抓住佐铎的手腕开始挣扎。
佐铎额头的青筋暴起,手臂上浮出纠结的血管,这小小的挣扎恰到好处的刺激了他,之前脑中的那些残忍念头纷纷浮出水面,眼前只剩下那一节明晃晃的脖颈,被自己掐的越来越红。
理智终被压倒,存在的只有性和暴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面容何等狰狞。
我要征服这具肉体,我要他属于我。
佐铎的心中只剩下这个,他口水津津的舔舔嘴唇,照着颈后信息腺的位置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