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原着昔日,今朝!
夏日清晨,深山中的村落炊烟袅袅。
村口的树林之中,一只大白鹅追着几只母鸡跑来跑去,大黄狗脖子上套着绳子趴在石头棋台下面瑟瑟发抖。
身着翠色裙子,打扮的和村姑一样的松玉芙,腰上挂了个酒葫芦,规规矩矩的坐在石凳上,腿上放着簸箕,里面装着糙米,正在挑挑拣拣。
大石头削成的棋台对面,白发苍颜的老夫子,手中端着个紫砂壶,看着面前的棋盘,认真讲述着故事。
松玉芙听的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看到处欺负母鸡的大白鹅,凶了一声后,偏过头来:“外公,那个叫寒生的,现在怎么样了?”
老夫子摇了摇头:“执迷不悟。”
外公说话从来神神道道,松玉芙也听不懂,便也不问了。瞧见外公一颗颗收起棋子扔进竹子编制的棋篓,松玉芙抿了抿嘴:“怎么不下了?”
老夫子把黑白子分开装进棋篓,笑容亲和:“一局棋下完,自然就下不了了,得来一局新的。”
松玉芙打量着从她来时候就在下的这局棋,有些莫名其妙。
她琴棋书画都会的,明显能看出外公根本就没下棋,只是把棋子放在一个个位置,动来动去,围棋落子无悔,哪有能动的…………
松玉芙刚来时也问过,只可惜外公和老神仙似的,来了句‘看不懂就别问’,她也只好不问了,此时见下完了棋,便开口道:
“黑子赢了还是白子赢了?”
老夫子仔细琢磨了下:
“棋子赢了。”
“…………”
松玉芙抿了抿嘴,若不是自己外公名声实在吓人,她都以为是精神不正常。
老夫子收拾完棋子后,又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中元,轻声道:
“玉芙,你说你喜欢那个叫什么不令的…………”
“许不令,我,我没喜欢他,骗外公的!”
松玉芙扭捏了下,背过身去,继续凶大白鹅:“白世子,你再欺负母鸡,我打你了哈…………”
大白鹅‘嘎嘎’两声,眼神冷傲,和许不令一模一样欠打。
松玉芙小脸儿一气,从旁边拿起小树枝,就要上去揍世子。
老夫子抿了口茶水,摇了摇头:“你给那什么令的写封信,让他来岳麓山一趟,欠外公人情,要还的。”
松玉芙一愣,继而脸红了几分,规规矩矩坐下:“我给他写信做什么呀……又不熟,还有世子不欠外公人情吧。”
老夫子淡淡哼了一声:“不写也罢,反正你过两年回京城就嫁人了。”
“…………”
松玉芙抿了抿嘴,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我只是欠他个酒葫芦,得还给他。”
“你娘的簪子去哪儿了?”
“哎呀~外公!”
“呵呵……”
见外公不说话了,松玉芙脸色才恢复些,低着头继续淘米,想了想,岔开话题道:“外公,你怎么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老夫子轻笑了下:“眼线多,自然知道的东西就多。”
松玉芙“哦~”了一声,便起身小跑的回到了村落里的小学堂,埋头写信去了。
笔锋兜兜转转不知道如何开笔才好,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银牙一咬,开头便道:许世子近来可好…………
两个时辰过去,烈阳高照,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午时,平日里花费片刻钟便能写完的信件,松玉芙今日却足足写了四个小时,期间下笔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写起,写到后面干脆脑子放空,胡乱一通把心里想说的话都给写了上去。
松玉芙拿着自己写的信看个不停,脸上的绯红逐渐密布:“哎呀,这么写也太不矜持了,会不会……让世子看不起呀……”
担心这担心那,可要是让松玉芙再改过写一封信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光写完这一封信件都弄的她苦不堪言,再重新来过?
摇摇头,把信件密封好,从伏案起身准备前往村子里的驿站,那有专门送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