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心态是为何?
若要类比,此举也属移情别恋,不同的是他并非喜新厌旧的薄情郎,盖因心中所爱如隔山海甚至天地不容。
故而当沈月盈同样以母亲身份出现在少年的生活中,和洛清诗一样宠溺他,甚至和洛清诗明里暗里较着劲攀比。
他心中的渴望在潜移默化之下发生了倾斜,如逃避般从生身之母去往义母那端,妄图无处发泄的情感可以在彼端得到回应。
同样深埋的情感,又不似恋慕生母般令人惊惧,在失去明王心经制衡之后再也难以自抑,欲望的火苗烧的愈发炽烈,但他从没想过,为何义母不曾代替母亲出现在梦中。
竹烟波月,繁星缀空,此刻方至亥时。风胜雪从榻上起身,摸黑穿好衣物,蹑手蹑脚的自窗户翻出,身形如灵猫飘逸消失在月色中。
与此同时沈月盈身着单衣盘膝榻上,淳厚绵柔真气不断游走四肢百骸,她能在这个年龄达到绝世修为执掌宗门,天赋之外亦离不开勤勉。
正当她聚精会神运气时,忽闻问外传来“咚咚”声响。
修行被扰她难免不悦,她对门内弟子三令五申戍时后不得打扰她,究竟是谁这么不懂事?
若无重大事情禀报,定要罚她面壁一晚!
“是谁?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义母语出含怒,风胜雪心里有鬼,未进门先露怯,他壮着胆子轻声应了一声:“义母,是孩儿来了。”
令风胜雪惊诧的是,“义母”二字方出口门栓梭动的响声便传入耳,当他一句话说完沈月盈已在身前关切的注视着他。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右手便被她绵软的小手牵住,随后不由自主的踏入了房门。
沈月盈将爱子按在椅子上,俯下身温声温气问道:“这么晚来找为娘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香风入鼻,此时风胜雪已听不进任何话语,只觉得眼前好大好白,想摸更想吃上两口。
沈月盈则是当局者迷,她有一个习惯,上榻后不着肚兜亵衣,此刻身着宽松的单衣,胸襟处本就有着一块倒八字的空白。
便是站立之下,外露的一线天也够人想入非非了,遑论此时以俯视的姿态面对风胜雪?
妇人丰腴的乳肉在风胜雪的眼中是两座微微晃荡的雪白山峰,看着看着便痴了。
爱子无动于衷,更似痴儿呆愣,沈月盈也不恼他,反而更关切,只是不解在自己的地盘能发生什么事情令得爱子这般?
她又轻唤道:“胜雪怎么了?说话呀!”
这一唤终是令少年恢复神智,只是瞬间他就明了当下窘迫,虽是抱着目的而来,可总得有个过程不是?
要是一进门就挺着屌儿对义母黏糊,恐怕只会事与愿违。
他赶忙站起扶正义母香肩想要让她也坐下,但这片刻的肉体接触令他心神更激荡,只得无奈背过手去从屁股沟子的方向伸过去找到分身,将它往后一拨紧接着并拢双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堪称绝活!
见义母疑惑地看向他,又讪笑道:“屁……屁股痒,抠抠……义母您先坐下吧……”
见他这憨傻样,沈月盈不禁发笑,坐落后调侃道:“你这哈儿(傻孩子),是专程来抠屁股的吗?”她心情愉悦,操起了方言。
风胜雪被义母揶揄得小脸一红,急切解释道:“自然不是的,是……是因为……”
热切的告白明明在心里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准备好的说辞却难以喧诸于口,迎着义母恳切的目光,风胜雪顿了片刻后终于说道:“孩儿做噩梦了,一个人怕,想到您这里来睡。”
堂堂男子汉又身负高明武学,居然怕噩梦?
若换个人沈月盈只会瞧不起,觉得他是个软蛋脓包,但风胜雪只会让她心中怜爱更浓,心想自己的心肝一定吓坏了,若否何至于专程摸黑来寻她庇护?
她起身跨了两步走到爱子身侧,右手搂过他的头埋在胸口,左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轻柔安慰道:“乖乖不怕,为娘在呢……”
拥着他安慰一会后她又意识到不对劲,遂问道:“乖乖怎么不和你娘一起睡呢?她可比你义母厉害多了,任他妖魔鬼怪见了她也得魂飞魄散。”问是这么问,心中却早有期许,她由衷希望爱子收到惊吓后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她的身影。
而风胜雪的回答却不尽人意,他吞吐道:“娘亲说儿大避母,三年前就不和我一起睡了。”
她期盼着爱子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能是自己,但却事与愿违,若非洛清诗顾忌儿大避母今夜哪能轮得到她?
无论她对爱子倾注多少,恐也敌不过十几年的养育恩情,更遑论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嫡亲母子,自己不过是豁出面皮硬生生蹭了个便宜娘当,思及此处淡淡失落闪过沈月盈心间。
而爱子“儿大避母”的解释却令她费解,她松开风胜雪,双手抚膝屈腿,与他四目相对的揶揄道:“平日你娘生怕离远你半步,便是行路都恨不得像母猫叼崽般将你衔在嘴里,却又如何舍得避你?”她见风胜雪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心中已然有数,只见她双手抱胸自信满满道:“是不是你这小东西惹得她不高兴了,她才不理你的?”
风胜雪见义母越拐越远,只得附和道:“什么都避不过您的法眼,孩儿的确让娘亲不悦了。”
他本想赶紧糊弄过去早早和义母同眠再行下步,哪知女人天生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管她村妇贵妇甚至皇宫里的娘娘,只要是女子都好探寻别人家的长短,沈月盈自然也不能免俗,她好奇的探问道:“你都干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