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刻意逃避吗?
“风胜雪,你可真是畜生都不如!”心中怒骂自己之后,风胜雪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
洛清诗哪里知道自己的乖乖儿子此刻心里天人交战,她继续道:“无论人或事,要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不能被外在的假象所迷惑。”
风胜雪恭谨答话:“孩儿受教了。”
萧晨看得二人母慈子恭的样子,似是有些不耐,他问向洛清诗:“好了好了,酆都也到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洛清诗一对水眸灵巧的在眼眶中转了几圈,又看了看爱儿,突然恶向胆边生,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型。
……
傍晚时分,风胜雪被师父打发出去买酒,一路哼着小曲的他并不知道自家母亲正和师父在酝酿一个计划。
“什么?让我诬陷胜雪是采花贼?你脑子坏掉了吧?”听闻洛清诗的疯狂计划,萧晨几乎惊掉了下巴,甚至忘记了曾经被眼前女子殴打的惨状,若否怎敢如此出言不逊?
洛清诗闻言登时皱眉:“嗯?你说谁脑子坏掉了?”
森寒剑意压迫,萧晨立时醒悟,赶忙改口道:“我脑子坏掉了,不然也不会听成您让我诬陷胜雪是采花贼,哈哈哈……”
洛清诗负手身后,撤去剑意,淡然道:“哦?那看来你脑子没完全坏,你听的没错,我就是要让你这么做。”
“这却是为何?哪有母亲要陷害儿子的?我看你平日对胜雪那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却怎这番狠心要害他?”
萧晨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垂首顿足,洛清诗对他他这番作态回了个白眼:“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心疼徒弟的,那当初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只有八岁的胜雪带去青楼?又是哪个王八蛋非要传他烈阳掌?你知不知道,因为烈阳掌他两次重伤垂危?”
听出洛清诗话语中越来越炽盛的怒火,萧晨谄媚的干笑几声,继续说道:
“一码归一码,那这次你总得告诉我缘由吧?”
洛清诗解释道:“铁判官的妻女皆遭采花贼所害,他虽然嫉恶如仇,但是最恨的确是采花贼。如今假借判官之名那人若是想要把戏做足,势必不会对淫贼视而不见。”
萧晨虽然觉得言之有理,但还是说出心中疑问:“可那孩子一看就不是采花贼啊?依我看,花采他还差不多。”
一句话说到洛清诗的痛处,自己孩儿走到哪里都被女人惦记着,她身为母亲虽然骄傲,却也感到惶恐。
这样的心思自是不能让萧晨知晓,是以她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正是如此,换做是你这等腌臜货色,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你淫贼的身份。但我的胜雪不同,凡是长脑子的都不会把他和淫贼联想到一起,我此举正是要看看那所谓『判官』究竟是心怀正义替天行道之人还是不择手段沽名钓誉之辈。”
萧晨被洛清诗一番话语震得久久不能平静,眼前女子的智慧和她的武功同样可怕。
沉吟片刻后他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胜雪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与他感情深厚,让我构陷莫须有之罪,还是淫贼……这……”
洛清诗眼中轻蔑之色闪过,调侃道:“呵!看不出你还是个讲究人,但这事由不得你,拿去买些笔墨纸砚回来。”说罢扔出一锭银子。
萧晨一把接过,似是还在犹豫些什么,但对上洛清诗已经明显不耐的神情,他还是说道:“胜雪可是我挚爱的徒儿啊!这事……得加钱!”
最后洛清诗忍着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又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萧晨,下个瞬间萧晨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不得不说只要有钱,他办事的效率的确惊人。
往后两日萧晨将画有风胜雪相貌的告示四处张贴,上面写着:瞿焱晖,籍贯不详,自青州到梁洲一路奸淫妇女一十八人,恶贯满盈,罪无可赦。
若有义士豪杰遇之,请立斩不赦或押送官府!
此事并未引起城中风波,究其缘由不过是画中之人与淫贼二字太过违和,见过告示的人都认为这是某人的恶趣味,也就没太往心里去。
而在酆都一处僻静宅邸中,一名灰衣汉子也不敲门,直接跃入院内,落地后径直走向一个房间。
推门而入后,只见一男子身着红色戏袍,端坐案前。灰衣客恭敬行礼且递上一张告示:“主人请看。”
“人在何方?”
“尚在城中鸿运客栈。”
“是否有同行之人?”
“暂无。”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