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姿貌出众的林修言自然便被选中。
这可是出头露脸的良机,别人求都求不来。可林修言却是安稳的性子。若不是师父霍明远也让他去,他非得找理由拒绝严雨珍不可。
林修言跟着另外两位师兄换了件崭新的衣袍,准备茶水端上大厅,林修言询问:“师兄,这贵客是谁啊,严师姐如此重视?”
“听我师父说他们都是名门正派的杰出弟子,虽然和我们年纪相差不大,但武功不知比我们高出多少。”
另一位师兄讥讽道:“他们都能学到极为高明的武功,哪像我们每日苦苦学艺,升到趟子手却还遥遥无期。”
林修言对他们却没什么羡慕,又问:“敢问师兄,他们都是何方门派的高人啊?”
这两位师兄虽也是学徒,但早就过了三年学艺之期,自然跟着镖师们一起出过镖,也算是行走江湖,见多识广了。
便对他道:“我早就看过名帖,分别是太一观、知云派、恒山派的同辈。不过你也不用紧张,到了大厅少说多做就是。”
来到会客厅,只见厅间端坐三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人身着道袍,拢发成鬓,头戴青莲冠,却是极为年轻的少年人。
林修言三人各添了茶,那年轻道士向对面的锦衣绣袍的男子道:“王兄,知云派与金刀门素来关系紧密,倒时还要仰仗王兄为我等寻一处好位置一览盛会。”
林修言添完茶退到一边,只见那“王兄”笑道:“赵师弟恐怕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仰仗师门之威,才为祁老前辈邀至名单前列。我一小辈,哪有面子置喙呢。”
“王兄如此说,便是认为我太一观比不上你知云派有威望了?”
锦袍男子不置可否:“赵师弟既如此想,我也不好详说。反正我参加盛会不过是想多结识些朋友,赵师弟如此认真,莫不是真想参与‘比武招亲’不可?贤弟这般年轻,怕是有些早吧。”
年轻道士冷笑道:“在下愚钝,武功自然是不够,还想请王兄指教。”
“好说,好说。”
话音一落,年轻道士右掌一击圆桌,桌上果盒中崩起三枚榛果,紧接着右手一拂,榛果快似流星直冲向锦袍男子。
但见他不慌不忙在桌上张手一抄,同样弹出三枚榛果,六枚榛果在空中碰了个正着,发出三声清脆的苦响。
随后三粒黑点不偏不倚落入年轻道士面前的茶碟里,仔细看去正是三颗完整的灰褐果仁。
这锦衣男子的目力准头自然不足为奇,难就难在指力恰好击破榛果外壳却不伤果仁,还能借力打力使其弹回茶碟中,这一手弹指神通的功夫实在惊世骇俗。
锦衣男子一笑:“赵师弟许是未尝过这种鲜果,为兄帮你开了外壳,便请用吧。”
年轻道士轻哼一声,已是知晓这王廷民内功极深,但他却还想试探他的外功,右手一伸便要动手。
谁知右首的女子二指并出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按,他这一招“惊雁掌”却发不出去。
那女子不过二十岁年纪,眼含秋波,美艳动人,“赵师兄,我等为祝寿而来,主人未至,岂有动手之理?不如等到‘金刀盛会’之际,你们再争个高低吧。”
她这两指一捺之功尽显内力精纯,赵长生心知此乃恒山派“神沁典”中的暗劲,当下束手一翻收了掌力,“那便依李师妹所言,改日再领教王兄的高招了。”
以林修言的功力虽瞧不出什么门道,但也知晓刚才几人已展露出深奥的武学,绝非他所能企及。
正自这时厅后又上了三盘精致点心,另外两名师兄都瞧出赵长生不好相处,忙抢了两盘点心分别送向另外两人,难题便留给了林修言。
林修言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送好点心之后刚一转身,一只脚恰好拦在他的面前。
他来不及收腿立时绊了个跟斗向前跌去。
若是平时他自然能用一个“铁板桥”的身法保持平衡,可这只脚所拦的位置恰到好处,让他用不出武功来。
就在他要摔了个狗啃泥之际,一柄被淡青色剑鞘包裹的长剑宛如天外飞鸿,轻巧的抵在林修言的肩头,这柄长剑的力道角度又准又确,一下止住了下跌之势助他直起身来。
林修言惊魂未定,刚抬起头便看见一张白雪般的嫩颜,“小兄弟,你没事吧。”林修言摇摇头,回眼看去却见赵长生正盯着那柄长剑。
李寒衣神色不变:“赵师兄,我刚才的剑法你可瞧清了?”原来赵长生忌惮她刚才所展露的功力,方才借林修言试探于她。
赵长生尴尬一笑:“李师妹莫弃,久闻‘惊鸿剑法’以御为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