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留香头一波声势造得极大,款项拨到龙山镇政府,继而下发,现在又到了发放日。
“那就发呀。”郝江化压着心火,家里刚死俩孩子,什么破事都找自己。
“发不了呀,它公司那边根本就没打款过来啊,联系对方财务,财务也新来的,说公司账上就没钱。”龙山镇镇长。
没钱?郝江化一愣,拍了拍脑:“差点忘了,这郝留香那十亿是他个人账上,新公司他肯定没调拨,上次也是取款交过来的。”
“郝县长,这事你得想办法,已经有郝家沟村民来催问了,这个项目你可是做保人,又是咱新区招商引资的重点对象…”龙山镇镇长显得很保守,“要不,你先问问,给个准信,我这边才好办。”
郝江化询问收缴的会费,得知前两天就交完了,一汇到那边公司帐,财务说为了做资金证明,已经回到海外子公司。
所谓的子公司,他自然心知肚明,那才是真正的聚宝盆,至于眼前这个皮包公司,其实是郝留香为了应付家族在华业务糊弄用的。
“郝留香回去做汇报,大商家族嘛,免不了,他说过一个星期就回,要不等他回来再发?”
“不行呀,郝县长,村民家家户户,都砸了十来二十万,这么好的优质项目,回报率又高,村民都盯着看哪,咱这才第二次发钱就卡住了,这事怎么交代?”龙山镇镇长坐不住,他家八口人,把名额都挤满,全投二十万,也等着奖励金呢,“再说,这钱不落实,这项目村民就有疑虑,这数据还要不要,他们要是拿这个威胁,项目怎么办?”
“行,我打电话。”郝江化无奈,又拨通郝留香的电话,将事情一说,让他先划款过来。
“啊呀,郝县长,实在抱歉,我现在没钱…家族里有些人不相信这个项目,正在游说长辈…对,他们暂时冻结我的资金,马来这边调不了款…”郝留香道,“这样吧,你先帮我垫付一下,等我回大陆,我加倍补偿。”
垫付?
就县政府的财政情况,早就亏空个底掉,郝江化心一气,“村民缴纳的进场会费,可都打到你公司账户,怎么一到账就转到海外账户…那边能不能先打回来部分应急。”
“郝县长,这些款项都有严格的入账说明,我们全部做了注记,海外公司才是咱的真公司,我们是要在国外上市,他们的资本认证机构需要进行认证,确保实验项目是真实存在且在进行中,这些会费也将以保证金的形式作为质押,等到整个项目完成,老外那些投资人不是傻子…”郝留香解释,“而且,我现在把海外公司的这笔资金抽回来,甚至容易被怀疑是金融洗钱…再算上一进一出,跨境费用和时效…”
“你…你不是有十亿嘛。”郝江化道,“东海银行那十亿,就不能动吗?”
“那笔钱,在倒是在,但它被冻结了,虽然是个人账户,但这笔钱是家族经过香港银行转汇的,那边给证明,证明他们是实际所有人,有权要求冻结。毕竟十亿这么多,银行也会保险起见。”郝留香淡淡一笑,“我记得徐琳就是东海副行长,你可以找她问问,如果她有法子,我随时能划钱过去。”
郝江化无奈,给徐琳拨了电话,说明情况,搁了十几分钟,徐琳有回复。
证实郝留香那十亿还在账上,也证明这钱已经被香港那边的银行申请紧急冻结。
想要解冻资金,需要总行领导批示或法院的执行令,这样一来无疑费时费力。
郝江化无奈,只好将电话打给郑群云。
电话里,这老狐狸也是一愣,表示不妨由郝夫人的公司先垫付。
郝江化嗤之以鼻,夫人拿一亿出来,已经把资金流抽干了,龙山镇这么多村民缴了会费,现在按奖励金发,怎么说也要几百上千万,而且隔两天还要再给付,甚至郝留香晚回来几天,这钱还要继续垫付。
没办法,谁让他们各自砸了一亿进去。
总不能让实验组都停下来啦,这样得不偿失。
最终,郝江化把小金库那一百多万调出来,郑群云也拿出近八百万。
很快,垫付款在过手后便交到龙山镇政府,代发下去。
郝江化只希望郝留香别因为什么事耽搁,尤其还关乎翔翔,在人送回来前,郝留香他可不敢得罪。
至于郑群云索要白家把柄,他自然不会拿出来,原本还有顾忌,现在俩孩子都死了,这时候再交出来,那就亏大了。
先拖着,谁知道后续会出什么么蛾子。
天气炎热,思高和思远的尸体,在经过入殓师拼接化妆后,便进行火化。相关的仪式,也草草收场。
郝家最近出事太频繁,为了减少恐慌和非议,连葬礼的仪式也是全部简化,尽可能低调。
参加送葬的,绝大多数是郝家自己人,剩下就是帮工。
郝江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个牵挂的身影:“夫人,颖颖呢?”
“走了。”李萱诗脸色哀默,在墓前送上摆花。
走了?郝江化一愣,去哪了?葬礼也不参加?
“她是左家的媳妇,你还真以为她是郝家人。”李萱诗淡淡说,“郝家最近霉运缠身,是个人都避之不及,不走难道留下招祸。还是你想静静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