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些东西我都藏得好好的,搬来搬去太费劲,也省得夫人操劳。”郝江化一笑。
李萱诗的瞳孔微缩,她发现自己错了。
郝江化也许是头猪,自己养了这么多年,以为是头家猪,但其实是野山猪,又黑又老,看起来蠢,但长着獠牙。
“那好吧,你自己藏好。”李萱诗盯着他,“现在可以说说,郑群云要你叫出来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颖颖的…照片。”郝江化有些拘谨,“是我偷拍的。”
照片?心头一愣,眼眸里尽是怀疑:“真的,只是照片?”
“真就照片,就是想拍视频,夫人和颖颖,你们也不让呀。”郝江化继续说,“我猜郑群云想从颖颖身上做文章,也许他背后的大靠山和白老头不对付。”
“你是说,他们想利用颖颖的裸照对付白行健?”李萱诗喃喃道,“白行健…白家…”
“有这个可能,白老头不是法官嘛,也许他们有人犯他手里,这要是那颖颖的裸照威胁,兴许能交换什么。”郝江化咧嘴一笑,“夫人,我拍那些照片,本意是欣赏…”
“你是怕万一颖颖跟你翻脸,你就拿它恐吓,要挟把照片给京京看,她也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李萱诗一眼看穿郝江化的下三滥手段,也懒得再较真。
郝江化从李萱诗处学到“拖字诀”,便安心去县政府上班。毕竟他被绑两天,那边还需要落实一下。
郝家又暂时归于平静。
李萱诗的心绪并不平静,确信郝江化没有说实话。
有白颖的裸照不奇怪,他也确实偷拍过,当初糊弄岑筱薇时,她也拿来用过。
郑群云留着银行卡备用,借酒套话,偷偷录音,派人弄死郝杰,然后抛出录音,证明他是早有预谋。
雇凶杀人,这么大的手笔,怎么可能就是为几张裸照。
也许,裸照足够威胁白颖,用来对付白行健?
痴人说梦。
随便一句照片是PS的,以白院长的司法能量,抬手便能抹去痕迹。
有一点可以确定,郝江化手里有白颖的把柄,甚至能牵连白家,白颖这次回来也想找到,现在郑群云也想得到,说明背后势力必然也针对白家。
这样看来,郝家已经是个火药桶,而郝江化拿捏的,是否就是白家的火药桶?
“唉…”一声叹息,心情难以轻松。
暖阳暖,喝酒也暖。手提一瓶邵阳大曲,往嘴里灌了一口,紧接着便抓起几粒花生入嘴。
“舒服。”郝新民坐在自家堂前,宿醒后来一口晨饮,这就是他的一大享受。老年孤寡,也就剩这点乐子。
遥想八九年前,也曾有过风光,郝家沟这个大山村,他可是堂堂村支书,找他办事的村民多了去,哪像现在门前连鸟也不来拉屎。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村民们眼中就只有郝家。
郝家沟的郝家,自然就是郝江化一家。
当年郝家沟破天荒迎来一场豪华婚礼,那车,贼气派,那人,贼多,连电视台也来,嘿,原来是省城名校美女老师李萱诗,下嫁给贫农老汉郝江化,真是贼老天瞎眼。
他奶奶八辈子祖坟炸出的桃花运。
都说山沟里飞出凤凰稀罕,可这凤凰主动落户穷山沟,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郝江化娶了美娇娘,整个郝家沟都挑不出半个,把全村男人都羡慕坏了,包括他这个村支书也馋死,恨不得顶替郝江化去拜堂入洞房。
就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婆娘,哪怕二婚,轮到猴年马月也轮不上郝江化,嗨,偏偏就这王八蛋。
更糟心,这婆娘死老公,继承一大笔遗产,连带也进了郝家。
从那以后,郝江化混得风生水起,不仅家里盖大宅,那婆娘还开公司,花钱给郝江化选村长,村长就村长呗,还非要压他一头,后来又当上镇长,再后来便往县里高升…郝家大宅找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姑娘,个个水灵灵,肤白貌美,全是围绕郝江化这个王八蛋。
气得他饭也吃不下,有一次,跑去郝家打秋风,顺便看姑娘解解眼馋,没想到那漂亮婆娘在洗澡,当即心痒难耐,使劲力气攀爬,趴在外面偷看,也许能浑水摸鱼…结果被发现,摔个大屁股。
这事一闹,郝江化找上门算账,还动手将他的腿打断…这事不光彩,忍忍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被郝家编排,整个郝家沟村都在指指点点,这下,村支书也没得干了。
往后,他的日子也就越混越差,从村支书成了村里唯一的瘸子。
一想糟心事,郝新民便连喝几口,准备在醉梦里回忆他当年的高光时刻,梦里做什么事都可以,郝江化打断他腿,这口气怎么出,嘿嘿,就在梦里拿郝家婆娘出,怎么爽怎么来…
正想着,耳朵听到一阵嘈杂的排气声,从远及近,而且越来越响,然后猛一刹车,停在院外,定眼一看,那是一辆摩托车,开车是个男人,带着头盔,看不清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