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几个人注意到桃夭夭后,顿时觉得惊为天人,世间竟有此等美人?白裙如雪,气质冰冷,面如冰玉,美得有些不真实。
一阵骚动从几人这里传开,更多人注意到了桃夭夭,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
“皇城里美人无数,但此等美人实属罕见!”
“鄙人阅女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惊之美人!”
“本公子也算阅女不少,但与眼前这美人相比,我遇到的那些倒像是庸脂俗粉了。”
桃夭夭虽是江湖女子,但她容貌确实不落凡俗,宛如谪仙,所以才让这些见多识广的皇城贵族惊讶失色。
当即便有人上前攀谈,是一个身穿华贵白袍,戴着白色小帽,手拿一把折扇的公子哥,其对着桃夭夭,近距离一瞧,更是觉得惊骇,这张脸美得有些不真实,五官精致,肤质细白,不施粉黛,却也韵味十足。
他心中痴了那么一下,然后才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说道:“在下李品良,家父是这皇城里有名的布商,许多达官贵人身上所穿,皆是我李氏所出的布,不知姑娘可否赏个脸,到我那坐坐,我们小谈一刻,认识一下?”
听到李品良说“卖布”,桃夭夭精致的容颜顿了一下,她正好要去买布,不过自己有钱,且她不喜这样随意攀谈的人,显得轻浮,何况她还是个亡夫之妇,俗称寡妇,随意与陌生男性深谈,有违妇道,她也不想背叛亡夫林不则,便表情冷冷的,一个字也没赏给李品良,继续领着林婉儿、姜青霞、小玉小翠向楼下走去。
“姑娘还请留步,我是…………”
继李品良之后,还有多个大官大商之子找桃夭夭攀谈,但都是开场白说完甚至没说完就被桃夭夭沉默地婉拒了。
但男人都是好战的,这反而更激发他们的猎艳之心,便都一个个追了上去。
于是一群人跟着桃夭夭下楼,这浩大的声势便更加吸引了下面其他楼层的客人注意,等桃夭夭来到一楼时,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人。
有的酒楼里的客人感叹道:“真是荒唐,这帮人是没见过女人吗?”
桃夭夭向来独来独往,不喜被人跟着,尤其像现在这么多人,眼下势态失控,她不得不开口道:“诸位不必跟着我一个寡妇,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众人一听“寡妇”,顿时一惊,眼前的美人明明肤白水嫩,说是二八女子肯定过分,但说是二十五女子绝不为过,万万没想到,佳人在这还如花似锦的年纪,就早已成了寡妇?
到底是哪位天杀的,有如此好运娶佳人为妻,居然舍得让佳人当寡妇?
跟在桃夭夭屁股后的众人不仅没有因为“寡妇”这个遭人唾弃的身份而另眼看她,反而还因此同情她,怜惜她,并且替她在心中狠狠的教训她那不知好歹的丈夫。
桃夭夭并不打算向众人细说她的过去,这是她和夫君的秘密,但这些人因为她坦白自己是“寡妇”反而愈发来劲,想要继续跟着她,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该摆脱这些人。
她也不能动手,这些人非富即贵,随便动了,有可能惹怒皇城里的大人物,而且这里是皇城,公然滋事,必然要遭官兵追捕,而且在朝廷眼里,江湖人一直都是下九流,上不得台面,被他们所歧视所反感,让他们抓到犯事的江湖人,会比常人惩罚得更严重。
正当桃夭夭黔驴技穷之时,一个身穿黑色长服的高挑硬朗青年从酒席里走出,一头洒脱黑色长发,皮肤略黑,面容刚毅,眉如浓墨,壮硕的胸肌隐隐从衣服下显露出来。
他步伐大而快,充满了大气,眨眼间就走到桃夭夭身边,身上散发的气势令周围这些贵公子都自觉地噤声。
他向桃夭夭十分礼貌的点点头,而后看向众人道:“诸位,这位姑娘有事要走,你们且让她去,不要为难她。”
他说的十分直接,且也不给其他选择,也不帮这些人想没了桃夭夭该找谁猎艳的后路,寻常的人出来劝说,都会给对方找一条替代的路,令其消火,比方说没了桃夭夭,可以在酒楼里寻几个会舞艺歌艺的姑娘交谈,但他没有。
“你是谁啊?都是出来玩的,凭什么你说怎样就怎样啊?”
“是啊,怎么还轮到你英雄救美了?我们又没有强迫姑娘。”
青年一皱眉,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怒意,拳头跟着紧握。
但跟着,人群里有人说道:“快住嘴,这是战王殿下,你们不想要命了是吗?”
随着这人说道,其他人才猛然醒悟,怪不得一直觉得眼前的青年眼熟,原来是八皇子战王殿下,顿时他们就噤声了,不敢再多嘴。
战王是当今皇宫里的红人,深得皇上喜爱,是皇上膝下最得看重的其中一个皇子,另一个则是大他一些的五皇子燕令儒。
战王燕百城十八岁入沙场,经过两年磨炼,已是战功累累。
他治军有道,带兵有方,如今二十岁,就被封为地位仅次于皇帝的亲王,封号为战,更得一与一品大将军齐名的特设封号——勇骁将军,皇城里无人敢对战王不敬。
燕百城见状,也消了气,略微看了眼那个先认出他然后提醒众人的人,然后对桃夭夭道:“姑娘要到哪里去,要做什么,我送你吧,这里虽然是皇城,但也难免有些狂悖之徒,有我保护姑娘,可以少许多麻烦。”
桃夭夭想了想,便点点头。这战王替她解了围,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王,于情于理,她都拒绝不得,何况有他在,确实能少许多麻烦。
见佳人点头,燕百城心中也是如沐春风,一直替父皇征战的他,深知红颜祸水,一直不近女色,但今日却因为这女人,破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