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柳芙蓉笑道:“一会儿你二人比试一番便是,输巧之人便出五两银子给大家置办些日常用品!”
岳溪菱轻啐一口,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凳子上面,素手一挥说道:“我们比试,你等却一旁渔翁得利!说不得都要拿些银子出来下注,赢者通杀!”
她平日里自矜长辈身份故作沉稳,其实不过三十出头年纪,在玄真面前便宛如少女,此时真情流露,意气风发之处,却比许冰澜还要恣意任性许多。
众女看她姿容秀美绝伦,面上却又英姿飒爽,不由俱是目眩神迷,陆生莲一旁轻捅小姑,见她看得目瞪口呆,便小声说道:“娘亲说过你再怎么折腾也不如溪菱姨娘从前,如今可信了?”
柳芙蓉笑着点头,心中暗道这才是当年她初嫁岳家时所见的那位小姑该有模样。
应白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却也暗香,自家相公那般洒脱不羁任性妄为,只怕与这位比自己年纪还小些的婆婆干系重大……
随即柳芙蓉一声令下乞巧开始,岳溪菱穿针引线竟是丝毫不慢,她在山中为众人缝缝补补,便是回家之后,也在乡下自耕自织,相比之下,许冰澜分心旁骛,不是读书作画就是捉虫捕鸟,纵是如何心灵手巧,日常不加习练也是枉然。
她将七孔针一气穿完,许冰澜才穿了三孔,倒是一旁陆生莲穿了五孔,反而比众人都快些。
应白雪不疾不徐,也已穿了三孔,见许冰澜又穿一孔,这才慢慢跟着也穿了一孔。
岳溪菱将一切看在眼里,凑到应白雪耳边笑道:“雪儿倒是好定力!难怪怜儿这般爱你……”
她忽然心中一动,起身笑道:“你们慢慢穿着,雪儿一会儿帮我收着银子!”
岳溪菱谎称小解离席而去,径朝大姐岳池莲所居院落行来,她循着墙角阴影进了院门,远远见着大姐房里门窗紧闭,这才小心翼翼过去到窗下偷听。
房中清寂无声,岳溪菱听了片刻,只道自己胡思乱想猜测错了,正要转身离去,忽而听到一声微微叹息,却是大姐池莲声音。
“你这孩子……平白无故过来辱我清白作甚……”妇人声音娇柔无力,慵懒媚人,岳溪菱听在耳里,瞬间便明白自己果然猜测不错。
“日间相见,甥儿小指试探姨娘,姨娘便以食指轻点甥儿手心,左手十一下,右手一下,自然便是戌时初刻前来,”那话音自然便是爱子所发,岳溪菱暗啐一口,却听彭怜又道:“若非姨娘有意相就,甥儿怎敢初见一面便来上手?”
屋中妇人娇媚嘤咛一声,微微娇喘说道:“你这孩子比冰澜还小些,却带着应白雪那般半老徐娘……唔……旁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她虽看着年轻,只怕比我还年岁大些……”
“吾儿明目张胆带着这般美妾前来,执手之时又不住轻薄,姨娘心里寂寞难耐,这才暗示于你……”
彭怜笑道:“甥儿这不是来了么!表嫂表姐俱在前院乞巧,一时半会却回不来,好姨娘,春宵苦短,莫再吊着甥儿了!”
却听岳池莲媚声说道:“好孩子!你叫我一声『娘亲』,我便让你如意!”
岳溪菱窗外听得羞恼,暗啐一声自家大姐不要脸面,竟然如此引诱爱子,只是她思来想去,实在不懂为何姐姐竟能与儿子一见倾心、转眼成奸。
她心知岳池莲这般色诱,儿子哪有不喜之理?那臭小子日思夜想便是自己身子,这会儿见了与容颜相仿的自家姐姐,哪有不肯叫的道理?
果然彭怜喜不自胜叫道:“娘亲,好娘亲!你看孩儿这般难挨,快些让它进去罢!”
“好儿子……竟是这般粗壮……为娘怕承受不住……你且慢些……”耳中岳池莲娇喘吁吁媚叫不已,月溪菱心中暗香,若是此时房中便是自己,只怕也要如此求饶……
“唔……好美……好儿子……慢些……让为娘细细体会一番……唔……好久不曾这般爽利了……”
“娘亲这对乳儿倒是肥美,孩儿真是爱极了!”
“吾儿喜欢便摸着……为娘这些日子茶饭不思……身子倒是清减不少……这乳儿也小了些……倒是难得我儿喜欢……”
岳溪菱听得面红耳热,仿佛房中那女子便是自己,一年来她不在山中与爱子朝夕相处,那份色心其实已淡去不少,又见彭怜身边应白雪娇媚可人,心中便已不再纠结矛盾,只想着母慈子孝尽享天伦之乐便是。
如今误打误撞,却听见自家长姐与爱子一见倾心勾搭成奸,尤其二人母子相称,竟是将她当成话头做了床榻情趣,心中又羞又恼,自然引动情欲,听着岳池莲媚叫连连,不由更是醋海生波、暗恨不已。
她在前院时喝了不少葡萄酒,若非酒意驱使也不会想要过来一探究竟,此时越听越恼,没来由脾气发作,抬腿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喊道:
“岳池莲!你做的好事!”
【沉舟侧畔?第一部?万丈红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