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从我肩膀上拿开!”商清璇忍着双肩上传来的剧痛,连俏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眼也没睁,好没气的道:“疼死了,别握着我的伤口!”
“啊……啊?哦……”海倾天见她开口说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大半,赶忙松手,甚至往后跳了半步,连声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你呢?没事吧?”商清璇勉力睁开双眸,虚弱的问道,眼见身前道者虽亦是蓝衫染血,面带疲态,却仍是活蹦乱跳,也稍稍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海倾天这才敢走上前去,扶住商清璇来到一旁的大石旁缓缓坐下,道:“我来为你疗伤吧。”
商清璇摇头道:“你上次用过乾坤法随,此番又临恶战,想来真气存余不多,甚至周天不畅,还是不用了吧。”随后一仰头,莫名的高声叫道:“出来吧!别看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白衣身影现身魈风古坪之中,正是梵海慧剑段尘缘。
海倾天见他身上一点血迹也无,不禁开口笑道:“好啊,我们两个浴血奋战,你倒是纤尘不染。”
段尘缘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悲哀神色,指了指自己胸口,道:“修者所伤,在心。”海倾天打趣道:“怎么?你那里遇上出家前的相好了?”
商清璇很想打海倾天一巴掌,但双肩实在疼的难以抬动,只得低声呵斥道:“你少说两句,尘缘修佛,慈悲为怀,定是遇上何等惨事,才会如此说。”
段尘缘走上前去,双掌贴在并排而坐的两人背心,一股醇厚佛力缓缓涌入,为二人调息理疗,随后缓缓开口道:“我且说与你们听……”
地葬沉渊之中,眼见煞刀戾剑幽刑等一种鬼邪尽皆化沙而死,籁天声、奕真汇合宇文正、令昆仑与战长林,道:“不知发生何事,但吾隐隐感觉,将有大事发生。”
只是籁天声不解道:“奇怪,这些人尽数失却邪力支撑而灰飞烟灭,为何那几具妖族尸骸却依旧行动自如?”
战长林道:“只怕是因为发现我们长时间奈何不得这些妖物,方才留下他们,继续拖延我等。”
令昆仑接着道:“渎天祸打的一手好算盘,想来我们与这些妖物战至此时,消耗甚剧,若我们前往内中支援,那些师兄弟们恐怕支持不了太久时间。”
奕真道:“确是如此。以我等所剩体力,渎天祸做出此等决定,想来内中两位已令他气急败坏,将他逼入绝境了,我等留在此处帮助师兄弟们分担那七人的压力,反而会更稳妥些。”
籁天声却道:“诸位,吾还是不放心,此处交由你们足矣,吾便单独前行。”奕真道:“知你放心不下陆师妹家的孩子,安心去吧,此处自有我们缠着。”籁天声也不多言,对几人各自行上一礼,转身急奔而去。
望着一身白衣的“清音弦剑”消失在黑暗的过道之中,奕真与儒门三君回首望向正在与净世七武颤抖不休的四佛座与三梵天,又各自对视一眼,也不发话,便纵身加入战局之中!
***********************眼见四大邪兵从各处飞回邪天圣穹,就悬在末日王权周围,渎天祸嘴角露出了狠绝而得意的恶笑,大声叫嚣道:“来看看吧!咒日邪神的真正力量,末日王权的真正姿态!这,就是你们唯一的神话,这,就是你们真正的末日!”
随即,狂霸诗号,响彻整个邪天圣穹!
烽烟咒世,焦土万里,鬼祸天渎,末日神殛!
刹那间,五把绝世邪兵纷纷化作邪气,随后合二为一,显露出其最终的姿态——一柄锋生三叉,满是倒刺,散发着诡谲黯光的血色大戟!
就在血色大戟生成一瞬,渎天祸周遭邪气猛然灌回其身,一阵狂啸过后,接续着俾睨天下的狂傲狂笑,狂言嘲讽道:“来看看末日神殛威能之下,你们还能接本神几招!”
一挥戟,血色波动如月,庞然威压,令煌墨二人不禁心惊肉跳,忙运各自功力抵挡,却不料先前总能重挫邪神的三教源经之力,此刻却仿佛脆纸一般,与邪力一触即溃!
二人不及讶异,已被那偃月红光击飞至墙壁之上,呕红不止!
“区区一击……经能有如此威力……”墨天痕擦去嘴角鲜血,不可置信道。
煌天破却大声道:“你将邪力全数收回,不怕我们的前辈们来此支援吗?”却见渎天祸阴笑道:“你说的对,确实不能让他们干扰到本神愉悦的狩猎,就让他们呆在外面好了!”只见咒日邪神血戟一挥,千佛鬼狱中的无数死尸备体被无名力量所牵引,纷纷汇聚到邪天圣穹门前,无数血肉堆叠交融,化作一只巨大无比,不可名状的扭曲怪物!
随后,数道蓝光从邪阳中飞出,尽数注入那怪物体内,那怪物顿时如同活过来一般,挥舞着扭曲血肉所形成的触手,发出令人胆寒的巨大嘶吼!
而更为恐怖的是,那血肉怪物的内中,竟发出了无数充满怨气的人声,有男有女,却尽是叫骂与怒吼!
“渎天祸!你怎能这样对我们!”
“强行融魂,我们将不再有意识!”
“救命!我不要变成这副模样!”
“邪神,念在夫妻一场,我又是言孝生母,就放过我吧!”
“你这贱妇!凭什么放过你……”
怨念未歇,那几道声音却渐渐失去的响动,显然已是被强行捏合到了一处。
“你们受我魂力滋养多年,也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渎天祸毫无怜悯的无情面庞上却满是得意与自信:“四皇与逆杀三教之魂,配上剩余的十恶鬼凶,这等级别的融魂,足够抵挡你们那些前辈了。现在,本神就要让你们死得体无完肤,死得难看至极!”血戟一挥,庞然邪力再度排山倒海般涌来,瞬间将煌墨二人彻底淹没在血色怒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