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罗睺道:“是了,秦先生不妨就在此安待一些时日,等其他地方分出胜负,再交手不迟。”
宦孝臣疑惑道:“看的出来,你不想与吾动手。”
“三圣实力,有目共睹。”业罗睺道:“老夫有自知之明,当日拿不下宇文正,亦敌不过无锋金剑,若是与你正面交手,想来也不过是空耗邪阳之力罢了。”
宦孝臣却道:“既是如此,吾倒是等不得。”只见太微圣身周罡风盘旋,圣气闪烁,卷起衣袍翻飞,气势自足,足下沉稳非常,一步踏入吊桥之上!
业罗睺诧异道:“你仍是选择正面突破吗?”
却见宦孝臣面色如沉,一步一吟诗,字字铿锵如金铁:“统方圆,正天地,判黑白,定春秋,令法无情,儒罡宪刑!”
“空念诗号,不会改变战局!”见宦孝臣气势一往无前,业罗睺也不再怠工,祸乱邪弓弦满而发,数道邪箭霎时破风而至,凄厉鸣响,令断魂道中恶鬼亦惊!
但见太微圣周身华光绽放,护体气罩厚似城墙,有如实质,罗睺鬼箭距他尚有三丈距离,便如撞南墙,纷纷掉落!
“护体气罩?不对,这种等级,是护身罡气!”业罗睺心下一凛,手掌凝聚邪氛无数,霎时黑气团聚,有如实质,化成碗口粗细的一杆巨矢,同时邪弓满开,鬼力尽付,一箭如猛兽出笼,直扑宦孝臣而去!
恶招临身,太微圣不闪不避,仍是向前而行,直至黑气巨箭与护体罡气碰撞一瞬,方才停下脚步。
只听铿然一声巨响,那黑箭撞上厚重罡气,前端自行裂解,化作道道细丝黑气,再度变为细小箭矢,向护身罡气密密射来,而然如玉箭矢鸣响百声,却无一突破气罩!
不足十息,宦孝臣步伐再启,那骇人巨箭却早已消散不见!
“你与其想多点开花,寻找吾罡气弱点,不如一点集中,正面突破。或者……”宦孝臣平静道:“直接断桥!”
一箭不能竟功,业罗睺当即催动邪法,再聚邪箭,只听飙风一声,鬼箭螺旋破空,激起声声凄厉,与护身罡气撞击一瞬,化为钻头一点突破,霎时金铁交鸣不绝于耳,尖锐嘶鸣令人背脊生寒!
却见宦孝臣一步踏出,护身罡气随之前进数尺,登时将螺旋邪箭崩的倒飞出去,顷刻消散无踪!
数招无果,太微圣仍在步步进逼,业罗睺背后冷汗直冒,不敢怠慢,从身后取出实体黑箭搭弓上弦,一身鬼力尽附黑箭之上,随后,弦惊如雷,箭去似星,黑风裹挟之下,再现螺旋箭锋!
黑箭、罡气再度交锋,铿鸣之声更甚之前,旋转摩擦之声尖锐骇人,再整个鬼洞中回响连连!
宦孝臣眉间微凛,竟是首度后退半步,全神以对!
只见黑箭前端包裹邪力,旋钻之间,鬼力、罡气如火星一般四下迸射,纷纷碎裂消弭,而在鬼气消失之后,其中黑箭露出真容,对准那已然缺口的位置再度钻去!
“不差,可教也!”罡气受损,宦孝臣毫不在意,甚至称赞一声,听的业罗睺恼火非常,却也知此法亦难阻其脚步。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宦孝臣一步迈出,那黑箭一如先前那般,被崩飞而去,落入桥下黑暗深渊,发出“噗通”一声。
“嗯?这声音?”太微圣恍神一瞬,业罗睺攻势又至,此回竟是三箭连珠!
“一箭你抵得,那看三箭又如何呢?”
鬼气包覆黑箭,三箭螺旋而至,抵挡之压力陡然翻成三倍,宦孝臣身不退,气不散,任他旋钻取杀,亦是不动如山,只是脚下吊桥已不堪巨力相击,剧烈摇晃,似欲将他甩到桥下!
就在此时,只见一直负手的宦孝臣忽然伸出一臂,功体加催,护身罡气稳固如初,旋杀三箭当即无功而落!
连番拼斗,太微圣已立足吊桥中段,正是断桥阻击的最好时机,业罗睺正欲动手,却见宦孝臣身形如龙腾空,单脚一跃,竟将足下吊桥从中踏断!
“不好!”业罗睺心中大惊,暗责自己没能早点断桥,非要等到他来到中路,不想这个距离,已足够他一跃而至,自己千般谨慎,竟是少算了其轻功卓绝!
但现在还未到绝望之时,趁宦孝臣人在空中,不易改变身形,业罗睺已率先发难,一弦五箭先发,随后五箭连珠,十箭先后破空,堵上宦孝臣前来的必经轨迹!
却见宦孝臣在空中对深渊中猛发一掌,随后罡气傍身,一路踏空而来,“叮当”碰撞之间,连番荡开所遇箭矢,然而身形却也连番受阻,来势渐缓!
业罗睺抓主机会,弦上再聚邪力,猛然一箭,如恶兽冲撞而去!
相接一瞬,只听砰然一响,恶兽呼嚎消散,罡气完整无缺,然而宦孝臣身体再无进势,跌落黑暗深渊,转眼已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