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女暗中以纤手探入,轻捻胫股,生伪寐若不觉知。
又未几启衾入,摇生,迄不动,女便下探隐处。
乃停手怅然,悄悄出衾去,俄闻哭声。
生惶愧无以自容,恨天公之缺陷而已。
女呼婢篝灯。
婢见啼痕,惊问所苦。
女摇首曰:“我叹吾命耳。”婢立榻前,耽望颜色。
女曰:“可唤郎醒,遣放去。”生闻之,倍益惭怍,且惧宵半,茫茫无所之。
筹念间,一妇人排闼入。婢曰:“华姑来。”微窥之,年约五十余,犹风格。
见女未睡,便致诘问,女未答。
又视榻上有卧者,遂问:“共榻何人?”婢代答:“夜一少年郎寄此宿。”
妇笑曰:“不知巧娘谐花烛。”见女啼泪未干,惊曰:“合卺之夕,悲啼不伦,将勿郎君粗暴也?”女不言,益悲。
妇欲捋衣视生,一振衣,书落榻上。妇取视,骇曰:“我女笔意也!”拆读叹咤。
女问之。妇云:“是三姐家报,言吴郎已死,茕无所依,且为奈何?”女曰:“彼固云为人寄书,幸未遣之去。”
妇呼生起,究询书所自来,生备述之。妇曰:“远烦寄书,当何以报?”
又熟视生,笑问:“何迕巧娘?”生言:“不自知罪。”
又诘女,女叹曰:“自怜生适阄寺,没奔椓人,是以悲耳。”
妇顾生曰:“慧黠儿,固雄而雌者耶?是我之客,不可久他人。”
遂导生入东厢,探手于裤而验之。
笑曰:“无怪巧娘零涕。然幸有根蒂,犹可为力。”挑灯遍翻箱簏,得黑丸授生,令即吞下,秘嘱勿哗,乃出。
生独卧筹思,不知药医何症。
将比五更,初醒,觉脐下热气一缕直冲隐处,蠕蠕然似有物垂股际,自探之,身已伟男。心惊喜,如乍膺九锡。
棂色才分,妇即入室,以炊饼纳生,叮嘱耐坐,反关其户。
出语巧娘曰:“郎有寄书劳,将留招三娘来与订姊妹交。且复闭置,免人厌恼。”乃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