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年龄比我大几岁,容貌姣好,在人群中很显眼,肤色比周围其他女孩稍微白一个度,皮肤也细腻,最重要的是,身材看起来很有料。
我对看表演不感兴趣,但我倒是想看看她在舞台上的样子。
哦,那天晚上我还遇到了拉龙,那个时候他还在利姆,他说跟别人发生了点冲突,问我想不想跟他去报仇。
具体是什么矛盾我忘记了,总之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不重要。
“但我……”我晃了晃我手中的白柴,意思是我被安排了任务。我得去搭打歌场的中心舞台。
“哎呀,找人替你呗。”拉龙无所谓地说。
如果用穷极无聊这个词来形容我过去在利姆的生活,那打架确实算是一项比较刺激的娱乐活动。
我去找到我哥,拜托他帮我把活干了,他问我干什么去,我故作神秘地说,去“办点事”。
我和拉龙就这样一直游手好闲地到处乱转,等待我们的目标出现,这期间我们还去集市旁的露天影院看了两场电影。
当时有一点我感觉挺奇怪的,我让我哥替我干活,他事后居然没让我“还债”,一般我让他帮我干点什么,他绝对会让我再帮回去,但那一次他没有。
他说,你不用来了,玩去吧!
我们这边都搞完了。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我意外地发现我哥居然在跟之前那个跳朵洛荷舞的女孩说话!
怪不得他不想让我回去干活!
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似乎很投机,尔古在舞台干活,女孩在那排练,我猜他们是借着这个机会认识的。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远处舞台边的女孩,我后悔和拉龙出来报仇了。
“你要找的人,他不会回家了吧?”
“不可能,肯定能找到。”拉龙看起来很有信心。
后来我们终于在表演前夕的夜晚遇到了拉龙的“仇人”,那小子看起来和我们岁数差不多大,我猜拉龙的气可能已经消了,因为他对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很生气,可那小子当时喝多了,居然直接骂了我们两个,还往我脸上吐了口唾沫。
我就往他下巴的位置打了一拳,拉龙又趁机踹了他两脚,他没站稳,头猛地撞到一块锅庄石上,我们已经做好了他愤怒地站起来还手的准备,但是他没有。
他的头磕流血了。
其实那时候的我真算不上一个多坏的人,至少比现在要好得多。
我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打的这一拳纯粹是因为拉龙在旁边给我壮胆,我想耍耍威风,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我胆小无能。
旁边的人看到我们动手,有人跑过来拉架,还有人开始训我们,说什么我刚才都看到了,他骂你确实有错,但你们先动手打人更是不对。
围过来看的人越来越多,我发现我哥和那个女孩也正朝这边走。
在他们两个路过人群的时候,那个女孩好奇地朝这边望了望,紧接着她马上就被吓到了。
“曲加!”
女孩惊叫了一声,丢下手里的白柴,匆忙地跑到倒在地上的男孩身边,她蹲在地上,焦急地扶起男孩的头,完全不在乎为表演节目准备的漂亮裙子沾上尘土。
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我哥脸上的表情特别尴尬。
“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女孩掏出一块手巾,轻轻擦拭着他流到脸颊上的血,那小子抬起眼皮,用手指着我。
哥哥惊讶地瞪大眼睛,“俄切?”
女孩问我哥,你认识他?
我哥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我弟。”
她满眼心疼地看了眼受伤的小子,再愤怒地冲我哥大喊:“这是我弟弟!”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挽回那条还没系上就背风吹散的红线,我哥选择站在长辈那边,脸上带着威严,绷着脸逼我和拉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那对姐弟道歉。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拉龙之外,没一个人替我说话。
当时真是气死了,我也要面子的啊。
全家人的火把节都过得不开心,爸妈不开心,因为他们赔了人家医药费;我不开心,因为我觉得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我哥最不开心,我猜,他应该没有那女孩家的住址和电话。
哥哥的好运就像他打出的火花一样,转瞬即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