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一个整日养尊处优的阔少爷也知道这些贩毒的门道,我笑着对他说:“对啊,这你都知道?”
吴垠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玩一次这样高纯度的东西。”
“能。”
“啊?”
“你啊什么啊?我说能,我能搞到。”
“你少吹牛了!连守宫都没有,你怎么搞得到?你就一小孩。”
我冷笑了一声:“守宫算个鸡巴,我说我能搞到就是能搞到,你就等着吧。”
吴垠不停两眼放光的问我真的假的,也许那一刻他对我是崇拜的。
我告诉他,给他这个东西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尤其是不能告诉守宫,吴垠同意了。
那天我们在江边聊了很久很久,我发现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友谊,我承认我接近他是为了他的钱,我也知道他接近我是只是因为他在成都无依无靠,但我相信那个晚上我们至少都从对方身上找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羡慕我的本事,我嫉妒他的命运。
第二天我去了吉则那里,我要履行我的承诺,牛逼都吹出去了,我答应他的东西必须给他搞到手。
我们诺苏人在南站附近的大院就是吉则的毒窝,只要你跟吉则关系足够好,只要你肯多加一点钱,他就愿意卖给你超高纯度的四号。
我带着我的“家乡特产”回了守宫的仓库,屋里一共有五个人,守宫、茉莉、小宁、飞仔,还有等待我和海洛因就像等待自己的亲密爱人一样的吴垠。
我走到吴垠身边,开玩笑式地小声对他说:“少爷,您的四号来啦!”
听完我这句话,吴垠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赶快抑制住心里的喜悦,抓着我胳膊问我:“真搞到啦?牛啊!”
吴垠停顿了两秒,压低声音对我说:“给我扎一针吧,我想注射!”
我赶忙摇摇头,“不行!这纯度太高了,还是烫吸吧,注射你受不了的。”
他一脸不屑地切了一声:“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玩过!”
吴垠各种跟我软磨硬泡,我就是不同意给他注射,我不仅不想给他注射,我还想给他再降点纯度,这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可是就在我们双方都不断拉扯、僵持不下的时候,没想到吴垠突然拍拍我的膝盖,对我说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知道你和茉莉的事,你不希望让守宫也知道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他不会真的看见了吧?
我赶紧东张西望,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听到他说的话。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能知道什么?”
“是吗?我知道你睡了守宫的女人,百分之百。”
我有点慌张,也有点生气,但我也只能故作轻松地问他:“你亲眼看见我肏她了?你有证据吗?”
“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吴垠停顿了一下,点上一根烟,继续说:“我只需要旁敲侧击地跟守宫提醒一下,让他自己去发现,就算我说的不是真的,你也完蛋了。难道不是吗?你说你一个人在异乡漂泊,可别因此大难临头啊!”
我无言以对。只是愣在那发呆。
其实我有点掐死他的冲动,但我只是木讷地把那一小袋海洛因捏在手里,一动不动。
我咬着牙问他:“妈的,你敢威胁我?”
啪。吴垠在我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我逗你玩呢!不会真让我给猜对了吧?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放心吧,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强行给他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我扎针啊,我不会。”
“好,我扎,但我先给你少推一点进去,这是为你好。”我确实被他给拿捏住了,只好服软。
我从玻璃茶几下边的抽屉里找了一个新的注射器,又管飞仔借了汤匙、橡皮筋、还有一个装有柠檬汁的滴瓶。
药粉倒在汤匙里,打火机在下面慢慢烤制,其实就算用纯水也能把它化开,因为它实在是太纯净了,几乎没有一点点杂质。
“把你袖子撸起来,这次我教你,以后你可以自己扎了。”
“俄切,你不吸海洛因却会给人扎针,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