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菲丽娅两眼无神地瘫软在地,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高居上位的维多利亚三世,很显然根本没在意德菲丽娅的想法,也不觉得德菲丽娅有胆量拒绝或者反抗,刚刚说完,就示意内殿侍者把德菲丽娅拖走了。
片刻之后,维多利亚三世亲自召集了三位圣牧,三位神官,三位圣骑士,来到了耶路撒冷最高处的祭坛。
洁白无瑕的岩石雕琢而成的祭坛高贵而神圣,丝丝金色的纹路汇聚成了一个庞大的神圣法阵,只有当一年一度的大祭时,才会被启动。
这是每年一次例行神祷的地方,也是献祭请愿的地方。
被忽然召集来的圣职者不知道教皇想干什么,一个个都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问脸色明显不好的教皇,只能相互用眼神探寻。
看是不是有人知道些什么。
可惜,回应她们的,是一双双同样茫然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站在最高处的维多利亚三世才回过身来,简略地说道:
“淫兽帝国对光明女神不敬,我准备开启神祭法阵,召唤天使下界!”说着说着,维多利亚三世脸上的黑气渐散,重新恢复了冷静。
而下方的众人,却开始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圣牧上前一步,躬身问道:“教皇冕下,开启神祭法阵必须要有祭品,召唤天使更非小事,不知这祭品……”
“德菲丽娅枢机主教自愿成为祭品,尔等无需迟疑。”
“是。”所有人当即低下了头,没有再问。
只要不是她们亲自去当祭品,其他的都好说。至于所谓自愿当祭品,里面究竟有没有猫腻,却不是她们能关心的事情。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在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开始向法阵内输送力量。
同出一源的光明圣力,源源不绝地涌入法阵核心,金色的纹路迅速被点亮。
煌煌圣光,在耶路撒冷的最高处缓缓绽放。
德菲丽娅站在神祭法阵最中心,属于祭品的地方,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绝望。有的,只是一片平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
随着法阵的完全开启,一束洁白的圣光从地面直冲而上,温暖的光芒笼罩中。
德菲丽娅身上飘散出无数细碎的光点,很快,整个身体变化为了光芒,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维多利亚三世取出一卷羊皮卷缓缓打开,抑扬顿挫的声音像圣歌般缓缓飘向空中,述说着自己的请求。
辉煌的圣光,也在这一瞬间骤然增强,猛地冲破天空,消失在了无穷远的地方。
在街上闲逛的人们见到这束圣光,忽的停住了脚步,脸上显出热忱和激动,嘴里不住地喃喃道:“神迹!神迹!”
她们用颤抖的手在胸口和肩头划着十字架,仰着头激动地祷告,好似蒙受了巨大的恩宠。
一个小时之后,圣光逐渐减弱,祭坛上却仍旧空无一物,所有人皆双眉紧锁。
就连维多利亚三世,脸色也有些不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献祭失败了的时候,一道白金色的光门忽然在祭坛上方打开,一个六翼天使从光门中跨出,三对洁白的羽翼在身后轻颤,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璀璨的光辉吸引,满心满眼,再也看不到其他,好似整个天地的光芒,都被她掩盖了下去。
就连紧跟在她身后出现的两个四翼天使,都无法引起他们的震动了。
白金色的关门缓缓关闭,他们看不到门后的场景,但仅仅是泄露出的一丝气息,就足以让他们无比神往。
最后,还是维多利亚最先反应过来,当先敛袍恭敬地行礼,说道:“布道者维多利亚三世,拜见天使阁下。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是光明神座下主天使,洛菲妮娅。我身后的两位,是权天使克洛伊和蒂芙尼。”
权天使洛菲妮娅的嗓音非常柔和,但说话语气却严肃中透着冷漠,仿佛没什么能真正引起她的关注一般。
简单的自我介绍说完,她就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俯视着低下的维多利亚三世。
“是,主天使阁下。三位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我这就带您过去。这次的圣战,还有赖您出力。”
“嗯。”主天使洛菲妮娅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带着手下的两个权天使跟着教皇离开了。
自始至终,维多利亚三世的态度都非常恭敬,几乎完全把自己放到了仆人的位置上,跟之前倨傲威风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