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一直以为夏濯他妈是个…没自己想法的女人。她好像确实没什么想法,一切都听夏濯的,平常门都不出。
事实上,夏濯也没见过她这样。连夏濯都愣住了。
夏漪心平气和,凝望着他,甚至还算温柔地说:“说什么和做什么是两件事,谭同学,你明白吗?”
谭跃突然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他觉得夏阿姨好像正在讨厌他。
他一个激灵,眼前一下重合最后一次出轨被发现时余覃覃疲惫不堪的视线。她那天没有哭,也是这么凝望着他,但笑容并不温和,而是自嘲。
他又咬住了牙,情不自禁问:“…您觉得她会原谅我吗?”
夏漪没有正面回答。
她有一些怜爱、有一些无奈,看着和自己儿子同岁,年纪不小了的青年,说:“我们不能等到一切发生再后悔呀。”
婚礼之后他趁新郎应酬去休息室纠缠余覃覃,她这时对他好像只剩厌烦了。
但两人的身体一如既往契合。
他和穿着婚纱的新娘在婚礼的休息室背着所有人偷情。
中间新娘故意刺激他说最近在备孕,他干脆射到里面,告诉她怀了就直接离婚,事后被她又抓又挠,满背都是血道子,狼狈不堪。
出酒店礼堂之后,给他守门的夏濯丢给他一根烟,问:“爽了?”
“爽什么爽。”他点了烟深吸一口,“你妈要结婚你能爽?”
夏濯脸青了,看着要打他,他一个激灵,连忙说:“就举个例子,举个例子。”
但这话好像提醒了对方。
他狂热恋母的好哥们想了想,突然问:“你说我和夏漪有没有可能结婚?”
谭跃被烟呛了一大口,咳得眼泪流了一脸,一边剧烈咳嗽抹眼泪,一边震撼不已地反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漪还没穿过婚纱。”
“你天天都能让她穿婚纱,”谭跃无语吐槽,“你给阿姨买三百六十五件让她一天换一件。”
“结婚不一样。”夏濯说,“余覃覃刚刚也穿着婚纱,你满意吗?”
他不说话了,深吸一口烟,沉默一会儿,忽然笑了。
“夏濯你他妈真够变态的。”他粗暴地说,“乱伦还想乱出个圆满来?还结婚——你想这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是吧?你当多少人背后嚼你们舌根?”
夏濯转头看向宴席。
夏漪在靠边缘的位置独自坐着。
今天的新娘很漂亮,但他觉得她更好看一点。
她没有穿过婚纱,没有举办婚礼,曾经从没戴过戒指。
十年前她曾经有这个机会,但被儿子搅黄了。
今天她的左手无名指根还戴着戒指。他每年生日送她一个新的,宝石无不璀璨绚烂,然而夏漪仍然最喜欢十八岁那年他送的那一枚。
她始终戴着那枚玫瑰金的花型戒指。
“……无所谓。”夏濯不由自主笑了一下,“总有那一天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