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肖舒雅,看到儿子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侧了侧脑袋。
看到母亲后侧的动作,陈瑾不由得愣了一下,拿着毛巾的手也僵住了,随即脸上又立马露出笑容说道:“妈,你还处于发烧,敷下毛巾会舒服很多”。
“咳,不用,好多了,咳咳,放那吧”看着儿子手中湿润的毛巾,肖舒雅张合了几下苍白的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
听着母亲的话,陈瑾看了一眼病床上虚弱的美母,也没有强求,将手中的毛巾放回了水盆中,随后由拿起一旁的杯子,为其斟倒着开水。
看着一旁斟倒开水的儿子,肖舒雅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那醉酒时断断续续的画面以及醒来后自己那身体上的异样感,虚弱的眼眸中浮现着复杂的神色。
难道还是如之前那样当做没发生过吗?
肖舒雅一双修眉微皱,她很想一切只是大梦一场,但是双腿间那还隐隐残留着的不适感,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上一次自己就当做没发生过了,那这一次呢,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想到自己醉酒后,那断断续续中的画面,在想到与儿子备注着子瑜的微信聊天内容,肖舒雅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若离去?
“妈,喝杯水润润喉”一旁倒好水的陈瑾,将手中的水杯递过来,口中关切的柔声说道。
看着递来的水杯,正在陷入思索中的肖舒雅,抬起头看了一眼满眼关切的儿子,最终没有拒绝,双手强撑着虚弱的病体,想要坐立起身。
陈瑾见状连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去扶着肖舒雅,手刚一触碰到肖舒雅的背部,就感觉那柔软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
凭借着儿子手臂坐靠在病床上的肖舒雅,伸手结婚陈瑾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感受着喉咙间舒服了一些,手捧着水杯,抬起头看向病床旁的儿子。
望着母亲看来的双眸,陈瑾心中不由的有些发虚,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说道:“妈,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我去让值班护士找医生过来”。
肖舒雅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后看着陈瑾沉吟了一会说道:“瑾儿,等过两天妈就回陈家村”。
“啊?”陈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开口询问道“妈,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回去啊?”。
“没什么,我们现在都没有在家,家里也没有个人打理,时间久了,到时候老宅子就荒废了”肖舒雅看着眼前的儿子,苍白的嘴唇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撕扯开母子最后的脸面。
此时的陈瑾还没有反应过来,听闻母亲要回去心中哪里舍得,闻言开口说道:“妈,没事,你要是当心房子荒废,要不我找个时间打电话让牛叔帮忙照看一下”。
肖舒雅闻言,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陈瑾微微的摇了摇头。
陈瑾见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母亲的目光时,登时反应了过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悻悻的闭上,坐在正椅子上,神情颓然且又自责。
看着眼前儿子颓然且又自责,仿佛被抛弃的孩子那般神情,肖舒雅心中顿时有些难受,毕竟眼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一想到日后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挪动着身体躺下身,侧过脑袋,将双眸闭上,她怕自己会心软。
陈瑾看着眼前重新躺入病床之中,侧过头的母亲,心中也是复杂万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千言万语也难言出口,因为刚刚的对话,其实母亲已经留足了彼此之间的颜面,虽然他可以不要脸,但是他不能至肖舒雅的脸面与不顾。
那些事情,发生第一次,可以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那第二次呢?
第三次呢?
毕竟两人之间还有着一道名为伦理的鸿沟,生活不是电视剧,更不是小说,肖舒雅不是天生的荡妇,所以她想要以逃避来及时了断这段孽缘。
病房陷入沉默,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沉默。
越城是沿海的城市,天色就像小孩的脸庞,说变就变。
明月高悬夜空,一片乌云从天边飘来,逐渐的遮掩住皎白的月色,天地陷入黑暗。
“啪啦~”伴随着一闪而逝的亮光,雷鸣声响彻天地。
脑海中懊恼后悔自责的陈瑾,听到那突如其来的炸雷,顿时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窗外,只见狂风大作,紧接着一阵淅沥沥的雨声,随之而下。
看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冷风,陈瑾连忙站起身,向着窗户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肖舒雅,也被那声炸雷惊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前去关窗的陈瑾,望着那随风飘舞的风衣,一双秀眉不由的紧蹙了起来。
关好窗户的陈瑾,翻身向着病床走去,来到床边,看到母亲一双秀眉微蹙,开口笑着说道:“妈,没事下雨了,窗户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