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露是半路上山,当年他丈夫失踪后,有恶霸要把她卖进窑子里,最后还是遇到了林老大他们,才被解救出来当了压寨夫人,所以山上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也就没有谁去追究她以前的事情。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魏来轩已经死了,就死在那个通向我家老宅子的地道里,而且他曾是我家的奴仆,今天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线索,我就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这厮不敢怠慢,继续说,“我兄弟吕青干过一件影响极大的事情,就发生在十几年前的风雷镇,当时就是这个魏来轩找上门来的,但是这个人胆子小,他收了别人的钱,让他在一个姓杨的老爷收的草药里放烟土,但是他害怕,就找到了吕青来干这件事情。”
“等等,姓杨的老爷?你指的是哪位?”杨师爷心思缜密,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的莫非是杨锦杨老爷?”杜宝来的父亲原是我家的工人,闻言他也很激动。
于让也不敢卖关子,急急地说,“对,就是杨锦,不然这还有哪位啊,十几年前,做药材生意的杨锦杨老爷家,这风雷镇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其实我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说的是我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真相竟是从这厮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是那么的简单。
用烟土陷害我家,弄的我们家破人亡,害的我和母亲不得相认,这个大仇大恨,所有参与的凶手,我都会将他碎尸万段。
师爷见多识广,继续说,“可杨锦为人本分,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不应该啊?”
杜宝来也义愤填膺,“我就知道杨老爷一家是被人陷害的,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唉,只可惜了老爷和小公子都不在了。”
在场的人都听说过这件事情,所以都有所黯然,于让也不得不低头说,“我也知道这很不应该,都怪这吕青做了刀客,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就是干这一行的,可也确实挺不仗义的……”叹了口气,于让接着话又说,“后来魏来轩消失了,他就心知不妙,就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了。现在他果然被人杀了,我怀疑他就是被人灭口了,包括那个魏来轩也是。各位大爷们,我也不知道说这些对你们有没有用,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发誓,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
这些信息有用倒是蛮有用的,至少解开了当年惨案的部分疑团,可是信息还不够,我迫切想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谁,于是我又追问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可你还要在想想,你的这个信息就只有这些吗?那个魏来轩背后是受谁指使的?”我想到了那个叫劲松的人,连母亲和大夫人苏月漓都不认识,如果从这厮嘴里能获得此人信息,说不定就能彻底解开当年的事情,也能让我最终找到我的仇人。
差点漏掉重要信息,杜宝来也紧抓不放,“你再好好想象,我也想知道当年是谁对老爷一家下的黑手,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有人发了狠话,于让又是汗流浃背,“我在想想……”想了一会,他终于想到了什么,“对了,好像是姓宋,叫什么,叫宋什么来着……”他急的满头大汗。
“是不是叫宋景月?”李晓露插了一句。
有这一提醒,于让立马拍了拍腿,“宋景月?对对,你怎么知道的,我想起来了,魏来轩背后的主使就是这个人。”
李晓露对我们看了看,开始解释说,“魏来轩,也就是我以前的男人,我记得有一次,他,也就是宋景月来过我们家找他喝酒,我招待过。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个人在哪,我可就不好说了。”
“宋景月。”原来一切的背后都是这个人在作怪,我愤恨不已,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把他找出来,就问他们说,“你们听过这个人吗?”
几人都摇摇头,只有杨师爷江湖混的深一些,他略知一二,“远的不说,就华山这一带的三教九流,我都有所耳闻,宋景月嘛,据说也是个刀客,当然也有传闻说他是江洋大盗,但是现在嘛,我也讲不清了,因为江湖上已经有十年没有这个人的踪迹了,他也许还活着,当然也有可能是死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老君山下店人。”李晓露又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那天下着雨,那个人说他们老家是做石印油纸伞的,所以我记得呢。”
又蹦出来个地名,这我哪知道什么跟什么,他们对这里更熟,师爷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我说,“老君山在华山的东边,据此大约半天的路,山下有个镇子叫下店,那地方确实是做雨伞的,石印油纸伞比较出名,据说以前是宫廷御用的。”
听了半天,林悦悦也发话了,“既然知道他在哪里,那派人去查一查就知道这人还在不在了。”
“那各位好汉,各位女侠,你们看看,是不是可以把我给放了。”被晾在一边的于让,以为自己立了功,想要我们放了他。
“放了你,暂时还不行,不过可以先给你松绑。”一旁的老三也说了话,“别总想着跑,山上不缺吃的,也不缺喝的,等我们弄清楚了自然会放了你。”于是示意小崽子们把他带了下去。
几位头目都在场,有人开始发问,“老大,我们要管这件事情吗?”
“当然要管,杨老爷既然是冤枉的,我们就得替他打抱不平啊。”杜宝来与杨家有着特别的关系,他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话说的是那么回事,可我们是土匪啊,这个事情不归我们管。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人们早就忘了。”
“就算把真凶抓来,又能怎么样,那杨老爷和他儿子不还是死了救不回来了。”
“那不行啊,我们一定要抓到真正的凶手。而且这件事情还涉及到烟土,说不定对我们有用。”
“反正就一个毛贼而已,也不费个什么事,要不就干他丫的。”
土匪们终究看重的是利益,他们七嘴八舌,有一半人赞成,也有一半人不想多管闲事。
但对于我来说,这事当然是要弄个明白,但我暂时也不能把我自己的身世说出来。
现在只要把宋景月抓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我想这件事情还是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我自己心里有了数,就想按自己的计划进行,我准备自己去会一会那个宋景月,来做个了结。
可是祸不单行,这边的事情还没放下,那边就有人来报,说是山下有人硬闯关卡,说是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