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徐琳似乎有些犹豫。如果是李萱诗我不意外,但徐琳……很奇怪,电话里不像平时的她。
“我在医院。青箐…岑姨出了意外。”
听到这句话,一瞬间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取消了回北京的行程,驱车赶往衡阳市医院。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徐琳在大楼门口等着我。
“岑姨情况怎么样?”看到徐琳,我感觉岑青箐的情况不会乐观。
“并不好,医生说她是高龄产妇,胎儿已经成型,这次流产合并大出血,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休克了。”
我们边说边走,来到抢救室。
“徐姨,麻烦你找一下医院的主任或者领导,谁都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岑姨。”
“已经找过了,可是…”
徐琳的话里有话,我相信李萱诗不会见死不救,但她不在现场本身就代表了不寻常。既然我到了医院,救人要紧。
“钱不是问题,马上请他们安排专家会诊。”我拿出银行卡,塞进徐琳的手中。
徐琳没有多作推辞,她掏出手机,走进楼梯间就开始打电话。
我也找了个没人的转角,给白颖打电话。
“颖颖,岑姨刚刚被送到医院。她流产加上大出血,随身都有生命危险。”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想想办法,有没有医院或者专家,能帮忙上谁都行。”
我的话让白颖紧张起来。
“老公,我马上帮你联系。可人暂时也没办法过去。最多也就是远程会诊……”
白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你先联系他们,具体找谁你看着办。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他们有空我会想办法。”
匆匆挂完白颖的电话,我接着打给了王诗芸。
这时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出现了刘可的身影。他走到我的面前,直接自报家门:“我是刘可,青箐的…朋友。”
他没有问我是谁,“原本”的我是就在医院认识他的,但现在的我并没有和他心情寒暄客套,点了点头就继续一边盯着抢救室一边打电话。
刘可介绍完自己没有停留,和徐琳说了几句,就去找医生询问岑青箐的情况。
紧张的抢救时间过去了四个小时,期间白颖和王诗芸都打来电话。
白颖已经联系到几个专家,王诗芸那边也订好了订票,但最快也要六七个小时才能赶到衡阳。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后,他的脸色很沉重,环视了抢救室外的几个人,轻轻摇了摇头。
……
走出医院,在街角的便利店拿了一包烟,普通版的白沙和几年后的包装一模一样。在街角便利店看到它的时候,我突然有了抽烟的冲动。
在公园找了张长凳。
我拿起白沙,撕开包装,抽出烟支,点燃吸了一口。
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点上之后我才发现,这一套原本熟练的动作已经变得生疏。
烟气入喉,没有压下心中的烦躁,平价烟的辛辣反而呛得我连连咳嗽。
在监狱里的一年,我才逐渐习惯了香烟的味道。
现在的我并没有抽烟的习惯,这具体身体其实属于“曾经”的我,那个原本软弱、猥琐的左京。
从去年到现在,我和岑青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录音里她与郝李二人的厮混也让我对她没多大好感,但她和徐琳,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有着深刻的影响。
对她的突然离世,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十年的记忆让我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但在对待亲近之人的时候,曾经的记忆却让我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