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疆闻言,顿时发觉己方陷入两难之中,不禁愁眉问道,“那我军当下将如何应对呢?”
宗政元恒哈哈一笑,指着身后之地道,“夏侯勿忧,我军战力远胜于南唐军,那位齐王李元朗想要一战而胜,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策马扬鞭朝着博州狂奔而去。
夏侯疆咧嘴一笑,发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于是扬起鞭子驭马紧随其后。
宗政元恒回到博州城的时候已近傍晚,此时平西侯柳疾、平南侯李文忠和青龙卫大将军白良、朱雀卫大将军黄爵均以抵达,左威卫大将军耿坚正在太守府里陪着他们说话。
经凤荡山一战,宗政元恒手中的七万大军只剩一半,而随着他们的到来,又带来了十六万大军,此刻就在博州城外安营扎寨,眼下在博州附近,北靖军共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专待南唐军的到来!
见宗政元恒来到,五人纷纷拱手道,“世子!”
宗政元恒亦是点头回礼。
平西侯柳疾起身,神情和悦道,“凤荡山一役中世子打得不错,我来时梁王殿下还当着我们几人的面夸赞世子呢!”
平南侯李文忠微微点头,表示确有此事,他虽不是梁王一系之人,但以他的眼光来看,此战打得不错,虽然伤亡大了些,但打仗本就是有输有赢,更何况又没输,且宗政元恒年纪小小就能有此番作为,着实让他心惊,和宗政元恒比起来,他儿子李伯言简直就是个蠢材。
宗政元恒闻言,却是微微苦笑。
一旁的青龙卫大将军白良见状开解道,“凤荡山一战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毕竟还是我军大胜,斩俘南唐军六万多人,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白良这话可不是在拍马屁,凤荡山大战中宗政元恒的指挥部署确实无可指责,问题是耿坚的儿子耿波身上,但以白良和耿坚过命的关系,他自然不会把这事捅出来,逼着多年的老兄弟大义灭亲!
由于耿坚就在一旁,宗政元恒不想再深入谈论此事,免得他面子上过不去,于是转移话题道,“各位侯爷、各位大将军,你们对南唐齐王李元朗了解如何?”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宗政元恒急需增强对对手的了解,尤其是敌军主帅齐王李元朗!
平南侯李文忠忖道,“此人确实不凡,我曾与他有过一次交手,其人用兵之道,果断狠辣,大异于其他南唐诸将!”
平西侯柳疾也曾与其有过交手,听到平南侯李文忠如此描述,亦是微微点首,他与南唐军交手多年,深谙南唐军诸将用兵之道,那就是先求自保,再图其它,说白了就是非常保守,只有十足的把握才会选择出击,其它时候一律龟缩在坚城之中,主要依靠城墙上的防御工事来杀伤北靖军。
这种办法看着好,但极容易被北靖军牵着鼻子走。
此次北靖军击破南唐的长江防线,呼延铎手握三十多万大军坐镇原州城,竟然无动于衷,任由北靖军从容渡过长江天险。
这在北靖军诸将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宗政元恒闻言,却是微微皱眉,如此看来这位南唐的齐王,确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他取来地图铺开道,“方才我与夏侯疆出城查看地形,发觉南唐残军退守的的寒源山附近有一处平原,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南唐军当在此处布阵,与寒源山上的南唐残军形成掎角之势!”
平西侯柳疾仔细查看后,点头道,“以南唐齐王李元朗的用兵之道,在此处布阵可以说是毋庸置疑!”
宗政元恒敲了敲地图,叹道,“可如此一来,南唐军却占了地利二字,一旦大战爆发,这寒源山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
平西侯柳疾冷静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宗政元恒直起身来问道,“我想在寒源山的正西方向部署一支军队,用以制约寒源山上的南唐残军,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前往?”
平西侯柳疾当仁不让道,“我的西卫此番来了三万人,不知是否足够?”
宗政元恒想了想,摇头道,“恐怕不行,凤荡山大战南唐军投入十万人,最后只走脱了这三万人,想来能存活下来的都是些精悍之士,柳伯伯的西卫军战力要逊色许多!”
北靖的东西南北四大卫军其实就是辅军,只是相比于南唐的辅军要强上许多,但如果与精锐之军相比,却要逊色一些。
此时耿坚站出来道,“还是由我率本部人马去震慑寒源山上的南唐残军吧!”
“好!”宗政元恒也属意耿坚前去,其人与这支南唐军交过手,因此要熟悉许多。
解决了最为麻烦的事,宗政元恒立马安排其它各军的部署情况,“柳伯伯的西卫军与白叔叔的青龙卫合兵一处,共计八万人组成中军,在饮马渡一带布阵,平南侯的南卫军与黄爵大将军的朱雀卫合兵一处,共计七万人组成右翼,在小孤山一带布阵。”
说完,他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道,“明日寅时做饭,卯时前往布阵,迎战南唐军!”
“诺!”
……
次日天色微亮,寒风呼啸,徙雁悲鸣。
宗政元恒登上饮马渡前的一座小丘,遥视远东,只见一面面旌旗耸动,人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