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月撅着嘴,苦思要如何过来。然而看到我已无事,此刻她眉目间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低声问道:“我该…怎么上楼。”
说完,那清丽的面容染上一层红晕,她此刻所站的位置就是我早前发传信息报平安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一时玩心大起。
将芦苇上摘下的一节草禾叼在嘴里,三下两下地翻过栏杆外,置双脚悬空地坐于横栏上头耍帅,此刻的我穿着蓝白拖鞋的脚还在空中顽皮的踢动着,怎么看就像个中二少年,幼稚到不行。
“小心点!”
这栏杆的横栏距地面至少也有三米,她毕竟是女孩子,在小时候淘气时也爬过树,但摔过了许多次,被长辈教育过,现在长大结婚了,再爬这样爬就不象样子了。
但见我也有“年纪”了,能这么爬吗?
她不知道的,刚刚还有一群小伙子,在此处上上下下“嗖嗖嗖”地,都跟猴儿一样的熟练。
“少小时,看过罗密欧为了追朱丽叶,都以为追女都要爬窗户,我还特地练过,怎么样,我刚刚也是从下面跳上来的,厉害吧!”一直微笑的俯视她,兴起间得意地道。
“你就…打算在上面…这样危险的和我说话?”她的声音一反平常带着点嗔意。
也知自己说话反常,被我看得不自在,那眼眸突然轻轻垂下,跟着红着雪颜玉颊。
这时候她最想见的就是我,不管被绑架的事情是否解决。事情吓坏了她,总想着要亲眼看到人平安才算放心。
因为牵系我的安危,看我还在不顾及危险地与她开玩笑,一直都气结了。
那粉唇轻颤着,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眼泪夺眶而出,女人就是眼浅,压抑着的哭泣声随后传来。
“我没事的,这不是见着了,你瞧!人不全都好好的。”
这时,有点后悔了,真的,弄哭佳人。刚刚的气氛还不错,得意了一下,立时也没收住。
坐下来的位置距地面毕竟有些高,认知自己的错误,为避免她继续担心,我已扶着横栏,脚踩在支撑立柱上,以稳健的方式反向往下攀降,打消了原本想要直接跃起落地的冲动。
在我背着她攀爬下来时,我瞧不见她那心情是复杂的。
完全不知她正着急着我的安危那种心情;她的手借由轻拍女儿来转移担忧,全然忘记滢滢已睡熟根本不需如此地夸张安抚。
而她的眼神却始终牵挂着我的动作,心里的矛盾也在加剧着。心中想上前助我,却因怀抱着女儿又担心这举动会干扰到我,徒增加危险。
“别靠太近,你站好别动…,等我,我立刻就下来…,过来陪你。……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我边说着,靠着臂力,小心攀扶着往下踏足缓降。
这被我逗急了,还是要自己哄回来。
“不叫你别…别逞能的…你…吓死我了。”她终于说话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虑,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只能紧紧抱着女儿。
直到我安全落地后,她才松了口气。反身过来,咳嗽了一下,安全站定到她面前,只见她目光幽幽的落在我的身上,看得出她的心仍绷紧着。
三步之遥,在灯光掩映下,项月抱着我私自认定的干女儿抬起头正视着我。
这张清隽的脸呈现在面前,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意,公园里难得的灯光全开,让男人整个人看上去棱角分明。
打认识以来,没多少没机会和这斯文大叔独处,就今晚的事前后两遍而已。
眼前人挺高的甚至比…他还……嗯,也没贬抑的意思……想什么呢,人家那真是天生的帅气呢,这样的男人在哪里都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吧,这有啥可比的。
也就是那认真关注的眼神,不知为何泛起一股信任,这是一种莫名地安心感笼罩着她。
果然“菁英”人士气场总与平常人家不同,处处显露出跟常人不一样的感觉。
当她抬起头,继续打量这高大挺拔的身影,简直就像从影剧中走出的贵族一般。
自己好歹也是标准身高一米六六了,生活上都算拔高的那类人,很少仰着头看人。
可他一个大教授竟有一米八身型?
刚刚还爬那么高做啥。
她抽了一下鼻子,瞄了瞄四下,仔细到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
此处的花草生长的好,见植被繁茂,又高又茂盛!
因为地处隐蔽,严实挡住别人目光,项月已不自主地往前迈了小半步。
僻静的林中小道,石子铺面高低不平。这不来了,一阵脚步声细碎声,一不注意,她就被石砺子绊倒了,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