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结束,宁、齐二王各自在前呼后拥中离席而去,天子久病,两王之势愈发强盛,一众宾客来时或还有些拘谨,然酒过三巡离去之时,各自便也有了同行之人。
齐王车驾沿着长街缓行,可才没几步,远处便奔来了几位齐王府的家丁。
“王爷,王爷!”
闻得车外有人呼喊,齐王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随手挑开车帘,却见那黑袍护卫猛地窜入,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丢了?”
齐王音色陡然升高,早年的军伍历练让他自有一股杀伐之气,如今这一问,却是让车外赶车的车夫也不禁颤起了手,连带着马车速度也变慢了少许……“磨蹭什么,回府!”
齐王一声怒吼,车夫自不敢耽误,赶紧挥舞马鞭前行,不过半碗茶的功夫便已赶回了齐王府邸。
齐王快步朝着后院走来,沿路侍从均是跪倒在地不敢吱声,齐王素来暴虐,府中下人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此番后院弄丢了人,也不知这位暴躁王爷会闹出何等动静来。
“起……启禀王爷,那位墨姑娘,晚间还在房里的,丫鬟照例给送了饭,她、她也吃了,丫鬟们还进屋收拾了一番,那会儿她都还是好好的……”
跪在地上的管家这会儿已是慌了手脚,平日里利索的口舌这回已是有了好几次的结巴,才说上两句便忍不住抬头看看齐王脸色,见他这会儿已是闭上了双目,只轻微的用手指敲打桌椅,这管家才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说知道晚上丫鬟要去奉茶时,却怎么敲门都不应,而后小人便叫人破开了房门,这才发现里头竟一个人也没有。”
齐王闻声亦是不为所动,只继续敲打着身侧的茶座,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忽然窗外一阵急促风吟,窗叶轻轻一颤,一道黑影“唰”的一下自窗外跃入,待他落入房中之时,那抖动着的窗叶却也正好回归原状,竟是看不出半点痕迹。
“王爷,这便是作案的手段,劫走墨姑娘的,定是一位轻功了得的高手。”黑袍人朝齐王拱了一礼,经他这一跃,这看似玄虚的失踪,便已成了江湖高手的手段。
“哼,能在我王府之中来去自如,若是哪天想要我的命,我岂不是任人鱼肉?”
齐王一声冷笑,随即便将目光瞥向地上跪立的管家:“今夜是谁当值的?”
“回……回王爷,是刘将军,他……”
还不待管家说完,齐王便直接打断道:“今日当值之人概无幸免,军卒、家丁尽数杖毙,丫鬟女眷充入军营!”
“是!”
门外亲军领命告退,连带着将地上苦苦求饶的管家也一并拖走,而后便能听见屋外阵阵哭嚎声响,齐王不去理睬,只继续向着黑袍人发问:“你说,会是何人劫走了她?”
黑袍人低头不语,他虽也算是武艺高强,可这偌大江湖毕竟人外有人,如今念隐门、摩尼教皆有出世之举,是以他也不好估摸。
“你出身江湖,想来是从江湖人的角度考虑,自然猜不到是何人所为,”然而齐王箫坦此刻却是陡然睁眼,凶恶的眸光里罕见的现出一丝精明:“但我,却是看得明白。”
“哦?王爷高见?”
“今夜若我在府,有你和一众亲兵护卫,想来即便是摩尼教妖人尽出也无法轻易得手,可偏偏今夜,我的好兄长却是大摆宴席,他一向隐忍诡谲,事情从来都交由下面人做,今天却是如此高调,哼,原来是为了这一茬!”
“原来如此,”黑袍轻抬帽檐,虽是仍旧看不清他帽子底下的黑脸,但却给人一股震惊之意:“宁王素来荒淫,却也能做出这等事来,只不过……”
“只不过他这一次虽是成了,但却也漏了破绽!”齐王越说眼神越是凶狠:
“王府之人素来缜密,这女人的消息更是早吩咐过不得外漏,他要想知道,便只能从东平府劫人时说起,如此一推,他背后所倚仗的,便也一目了然。”
“摩……摩尼教!”
黑袍浑身一抖,说到这等凶恶之名亦是忍不住浑身颤抖:“那王爷,您……”
“哼,前朝余孽装神弄鬼而已,以我那兄长的脾性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不过,既已知道摩尼教的存在,我便再不可坐以待毙了!”
“来人,请彭大人过府一叙!”
……………………
宁王萧度自入迈入府门起便恢复到了往日的精神,自小沉迷酒色的他除了对玩女人精通外,却还练就了一身酒力,即便是与那宴上宾客畅饮无忌,到得府中时便也醒了个七八分。
“王爷,事成了!”
才进门不过数步,墙角暗处便传来一道阴侧语声,闻得这一消息,宁王的酒意便彻底醒转,深邃的眼眸中赫然现出几丝淫光,他快步向着后院禁苑行进,直到瞧见那禁苑之中亮着的两间厢房才收住脚步,却见他左右轻轻一撇,身后的侍从便识趣的退守在禁苑门外,再不敢多走半步。
宁王微微一笑,这禁苑本是他收集天下美女的所在,可直到他在固原小镇得到琴无缺的那一日起,他便觉着曾经肏过的女人均是不值一提,于是他将这一院子的女人打发了出去,只单独为琴无缺留了一间,再到那色骷髅献上那幅绝色仕女图后,那画中女子天姿国色我见犹怜的模样便已深深印入他脑海,直到今夜,他借宴饮之机请来齐王,这才有了色骷髅的可乘之机。
“我倒是要看看,这画中的仙儿到底是真是假!”宁王放浪一笑,随手推开右间厢房,房中烛光隐隐,虽算不得敞亮,但却能将那床头侧躺着的窈窕身形映照个清楚,宁王目光一热,本觉着那画中仙子便是他生平仅见之绝色,可没曾想到这真人却还要比画上还要动人许多。
宁王缓步迈进,每走一步便觉着这女人的美艳便多上一分,吕倾墨身上并未穿裹外袍,被掳走时她正欲睡下,周身只穿了一件修身内衣,再被色骷髅这几道绳索稍一勾勒,整个人自上而下便现出诸多起伏,隆起的胸乳和光洁的小腹正被一道绳索分开,一边是山峦耸立,一边却又是平和静美,再瞧向女人眼神中的那一许惊惶模样,当真是看得他心火大动,恨不得立时将她抱在怀里肆意温存。
“好美人儿,本王生平阅女无数,没想到今日才算知道什么是倾国倾城!”宁王连声咂舌,双脚急不可耐的靠近床头,怪不得平日里对不好女色的齐王也会沉迷于她,想来这等绝色,普天之下怕是无一男儿能够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