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徐东山见他说得不差,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你既知道,又能如何?”
“你……”黑衣人说着抬起头来,目光在徐东山身上扫了一眼,这才道:“你救我一命,我可收你为徒,不但将你的隐疾治好,更会传你一些制毒炼毒之术,如何?”
“哦?”徐东山目光闪烁,显然还有些举棋不定,而恰到此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却是冀州军的搜寻士兵赶了过来。
“原来是徐大侠!”
“嗯,适才我与刺客交手,本已占得上分,却不料那人奸诈,借用烟雾暗雷逃了……”
“哦?徐大侠可知逃往何方?”
徐东山目光再转,却是突然朝着东侧城门指道:“约莫是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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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一道嘹亮的喊杀之声冲破了草原清晨的寂静,由那两千余名乌城残军所组成的新军疾驰而下,犹如饿狼捕食一般直扑鲜卑一处扎有百余帐篷的村落。
刹那之间,鲜卑帐中传来阵阵惊叫,为数不多的男人们各自捡起帐外的马刀冲了出来,然而在吕松这支新军的冲杀下瞬间便化作灰烬,新军将士各个虎目狰狞,犹如恶鬼,加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仅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抵抗的男人杀得干干净净。
“张先,你带人去搜粮食,李顺,清点人数,给她们留下两日,不,三日口粮!”
张先领命而去,可李顺却是面带犹豫:“松哥儿,咱们这一路说好了以战养战,这草原本就贫苦,若是给她们留足了口粮,咱们怕是要吃不饱了。”
吕松望着眼前被包围着的妇孺儿童,缓缓叹了口气道:“她们也都是无辜百姓,若不留些,怕是也只能饿死了……”
“……”李顺无奈,只得奉命而去,过不多时便将这一群妇孺孩童聚集一处,将张先搜来的粮草清点备份,进而再差人逐一分发。
然而鲜卑与大明向来势如水火,吕松刚刚带人屠杀了她们的丈夫家人,如今又拿着她们的粮食派发,她们又怎能安然接受。
望着这群女人孩子眼中的仇恨目光,吕松心中也是一阵不忍,当下也顾不得语言不通,大声呼道:“诸位,战之罪祸不及百姓,我等也是迫于无奈,今日留下这三日粮草,不求感激,只盼你等多活几日,活下去,就有希望。”
“呸!”然而吕松话音未落,妇孺人群中却是传来一记粗声喝斥,而下一秒,人群之中竟是其实呼喊起来:
“乌拉!”
“乌拉!”
瞬时之间,一众妇孺几乎同时摔落手中派发的口粮,借着李顺等人不及防备,竟是突然开始反击,虽是气力不如,但也有那侥幸之人夺过了新军手中的刀刃,挥手一刀便捅进了军士肺腑……
“轰!”新军将士哪里容得这番挑衅,当下也不再顾及吕松先前的“不杀之命”,各个拾起手中刀刃,连劈带砍,直将这群反抗的妇孺杀得干干净净。
然而妇孺尽数倒下,里头却还藏着一群年不过十的幼嫩孩童,看着孩童们脸上的稚嫩与畏惧,新军们这才收敛杀性,将目光投向吕松这边,等待着他的指令。
吕松默默走下马来,缓缓上前看着那位被人一刀捅穿了肺腑的小兵,看着他那不甘而痛苦的表情,心中竟升起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愧疚。
“他没有倒在凶险的战场,没有倒在乌城,却倒在了这群不曾防备的妇孺之手!”
“这便是自己带给他的归宿吗?”
吕松狠狠捏紧双拳,目光再度投向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鲜卑孩童,随即又朝着身边这群对他无比信任的新军将士,他深吸口气,终是发出决然的指令:
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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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小道,一支二十余人的轻骑正沿着燕京方向快马前行。
齐王箫坦虽是残暴,但也不是愚钝之人,天子病体难愈,他与宁王之间便越发剑拔弩张,宁王较他年长,抢占大义,而他却坐拥京、齐、桂三州兵马,对于储君之位自然也是势在必得。
此番南巡,他便是悄然回到驻地齐州检阅兵马,一旦燕京有变,齐州十万大军五日便可奔赴而来。
众人行路许久,多少有些困乏,恰好前路便有一处破庙,齐王当即便命众人下马修整。
“真没想到,这麓王府的小崽子竟也成了气候,这才一个月的功夫,燕京三营便已变了天了。”齐王痛饮了一口烈酒,兴许是感念到路途艰辛,嘴上难免有些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