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艾清,他喜欢艾清,他想艾清是他的谁都不能碰。
第二天一大早金晴的电话就回过来了,打过来的时候岑一还在睡觉。
“你丫发什么疯啊,一大早的喊我起来和你去早市儿和大爷大妈们抢东西吗?”岑一蒙着被子闭眼开着免提说。
“你昨天问我的事儿,我妈认识一位,医生今天下午有空,你要不要直接去试试?”金晴说。
“这么快。”岑一睁开眼,伸手拿过手机关闭免提坐起来,“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有点没心理准备。”
“那你现在准备准备,他比较难约,今天下午还是有人放鸽子了才临时有个空档。”金晴说,“建议你还是去一下,你可以上午快速做一下心理建设。”
“行。”岑一说,“你时间地址发我,我下午过去。”
下午三点,岑一准时出现在二环一栋写字楼办公室的门前。
来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头发用发胶抓的很整齐,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和西裤还有皮鞋,看上去干练又带着几分沉稳。
“请进。”他说。
双方先是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便开始了正式的心理咨询。
起初岑一还挺难受的,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面前一点点剥开自己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和他一起剖析自己,但大概也正是因为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人,反而这个过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痛苦,当然了,离不开是因为有专业人士的指引。
整个会话进行了大约两小时,信息量过于庞大以至于岑一回去路上都还在消化。
医生先是告诉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让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紧接着和他沟通了会有这样心理的直接原因,以及帮他探索出内心成为Omega后的不甘和叛逆。
要说专业的事儿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干,从剖析原因自我认知到给出解决思路一气呵成。
可人哪是那么简单的生物,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哪是一两个小时的谈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终究是要迈过自己那道坎儿的。
晚上家里没人,岑一一进门就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事儿他想不出该怎么办,他喜欢艾清,可他没办法接受被艾清标记,他对艾清有占有欲,可他又不能在艾清身上烙下印记。
岑一抬头看着天花板重重舒出一口气,突然觉得不止是艾清,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任何一个Alpha建立一段健康的关系了。
要不就这么认命吧。
反正现在都分了,艾清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好人生,早晚有一天自己也只会是他人生经历中的一粒尘沙。
何必非要拉着别人耽误人家的时间,又凭什么让别人花时间陪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岑一鼻子突然很酸,闭上双眼倚在沙发上,水珠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进头发。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
也不知坐了多久,岑一吸吸鼻子站起来上楼换衣服洗澡。
这日子还得过。
也就再熬一年,于自己于他都是解脱。
自那天起的一周里,岑一的生活又回到原本的平静,只是每天还会抽空坐在窗边听着蝉鸣发呆,每天早晨都一觉睡到自然醒,没人会打来喊他起床也没有消息会带他抽离梦境。
直到今晚。
刚看完书的岑一躺在床上随意翻着手机,无意间点开的热搜话题上出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艾清。
心脏随着一颤。
几乎是同时,提示框里弹出了金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