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在一楼,大概是考虑到如果操场上学生遇到什么突发问题方便第一时间处理,但是估计完全没考虑过顶楼学生出了问题放不方便这个问题。
就比如现在的岑一。
发情期的症状比刚刚更严重,岑一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一楼挪,边挪还边要尽力克制信息素溢出。
好热,头好晕,全身又酸又软。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岑一感觉自己像是走了一段万里长征,跨过所有还在上课的班级,终于来到校医室门口。
敲敲门。
没人理。
再敲敲门!
还是没人理!
“我去他祖宗的!”岑一一脚踢在校医室门上,但因为发情期的原因,自认为是很凶猛的一脚其实并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
这可怎么办。
岑一懵了,手臂抵在墙上在原地直愣愣的站了几秒。
先回画室吧。最起码先把自己隔离起来藏起来再说。
又是一场两万五千里,脑子已经开始发懵的岑一意识越来越模糊,颅内自动播放“三百六十五里路呦,越过春夏秋冬。。。。。。”
明明数字都对不上,但就是管不住思维停不住脑子里的唱。
回到刚刚那间画室,反锁上门的那一刻,落锁的“咔哒”声成了斩断最后一丝理智的剪刀。
热。
难受。
想被安慰、想被抚摸、想被拥抱、想被亲吻。
想要。。。像篝火一样温暖的信息素把自己包裹起来。。。。
岑一把袖子乱七八糟撸过手肘,用力扯着卫衣领口,企图摆脱束缚在脖子上的束缚。如果用这种方式能散散热也好,最起码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憋闷躁动。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好想艾清。
脑子一团浆糊里唯一还是清晰的部分,全是艾清的脸、艾清的笑、艾清吻上来的唇、艾清搂在腰上的手掌、艾清的怀抱、还有。。。艾清好闻又温暖的味道。
岑一坐在地上,头靠在门口的墙上,瓷砖冰凉的触感刺的他一激灵,但又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侧身贴上去。
额头、脸颊、脖子、一侧手臂都能感受到瓷砖的凉意。
希望物理降温也能有用。
些微的凉意让岑一舒服不少,就着这个姿势意识渐渐昏沉,灌了铅的眼皮重得马上就要睁不开。
“岑一!!”有人在砸画室的门,“岑一!!!你在里面吗?!我是艾清!”
艾清。。。
已经想他想到会出现幻觉了吗?
“岑一开门!”门又被人重重砸了几下。
这也太真了吧。
…真?
卧槽?
不会真的是艾清来了吧!
震惊和门外的动静让岑一清醒不少,他撑着身体从门上的视窗往外看。俊朗的少年一头黑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扭在一起的眉毛和蹙紧的眉头,额头的发丝还被汗打湿了几缕。